还担心着会不会又一次被拒绝,慕倾墨竟捏了下巴,似乎沉思着,“……春蒐么……好像很久没去过了。和汐臣出去时候见过一处猎手冬狩,倒是有些手痒……”
“那还是感兴趣么?”慕容歌忙说着,“宫里好弓好箭都有,你若喜欢便自去选;狩猎的行装之类也可即刻派人去做,需要什么,你但说就是。”
只是慕倾墨想了半晌,最后说出来的却是,“……那,我去问问汐臣吧,他若想去,去也无妨。”
到头来,慕容歌还是只能无奈苦笑。这可真叫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汐臣身上,寸步都不肯离啊。
于是汐臣看见慕倾墨眼底的兴奋时,便笑着点了头。他相信着,驾马逐鹿时慕倾墨的身姿,是更自由洒脱的。那时的模样,汐臣最是喜欢。
回过神来,汐臣已经走下了楼,眼中映入一身狩猎劲装的慕倾墨,与平时不同的俊美让汐臣避了眼去,生怕这时就惹了心慌。
刘安已经带人与车马在外恭候。慕倾墨并非与慕容歌一同出发,所行道路也有不同,从这处去猎场的栏树还要行车约上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走出,慕倾墨扶着汐臣进了车中便转去骑马,而坐在车前牵了缰绳的,依旧是梨香。
擦肩而过的短暂时刻,梨香与刘安都转了眼,目光对上浅浅便散了,淡淡无痕。只说梨香虽没多问,也知道覃子的事还是被默无声息的压了下去。或许是因同为仆侍的一点悲悯,纵然心知也就是如此了,梨香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是滋味;而刘安倒也平静。变动之类常常有之,他早不会大惊小怪什么,即使看出梨香那目光中的一点冷淡,他也只是平静模样罢了。
车行去,轧过凸凹不平的路面而颠簸,在那微小的起伏中,吟响清浅的旋律……
便是栏树这边,诸位臣子一早就候着,等见慕容歌也到了,还想着就要开始了吧,怎料慕容歌直接进了搭起的营帐中,只派出人来说了句诸位大臣暂且等候什么的就没了音信。众人都奇怪着,还想人都到齐了还等些什么,人手设备看起来也都齐全了,怎还会如此?
正是想着,害这春蒐迟延了的主子终于出现在了远处。有耳聪目明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指向那边,险些失态的惊喊出声——
“那是——王爷!是慕青王与慕青王妃!”
当下闲着的众人都起了身望去,除了几个早就知道的,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言语乱了一片。像是被那微起的吵闹烦扰,慕容歌也走了出来,等见慕倾墨下马来行了礼,便示意身旁,挥了手去。
“春蒐围猎,起封!”
此时正是冰雪融逝、万物复苏之际,春蒐也如同一个仪式一般,象征着新季来临。就栏树这一处来说,在封拦下安和的度过了一冬,眼下正是狩猎的大好时机,皇列来此狩猎过后,此地便向寻常百姓开放,除兽类,一些山草药虫也是极为叫人重视的,正说是益满利足,这一处富饶之地,也在被狩猎与被封护间长久留存。
按着惯例,起封第一箭,当由皇上亲自射出。于是一旁有人奉上弓箭,慕容歌接过,在众臣目光之中,牵弦弯弓,松手的下一刻,那箭便穿透远处高悬封牌,扬来喝彩之声。
“此次春蒐,规定如常——请诸位大人检查所持箭羽是否已去锋端,猎取时不得重伤此地兽类,母兽与幼兽当即时放回;狩猎期间,所带家眷若非参蒐当留在此处;守卫已经安排在四处,如遇异况,请即刻返还。”
规令宣读完毕,那侍从又念起份名单。随他念名,在场武将中有几人走上前来,各自从那供慕容歌歇憩的御撑前沿领了黄巾系于右臂,然后列作一排,谢过圣恩,先是牵了马骑驾旁候。
“——护将已备,请皇上认命今年春蒐猎宫。”
这一言说下,一众文官私语起来,而其余武将则各是挺起胸膛,斗志昂扬。便说这名是叫君臣同猎,身为皇上的慕容歌虽亲自前来却并不参与狩猎,更多是诸臣通过骑射之技博得肯定,有时也是荣耀意味。而因为文官武将都可参猎、加上狩猎中难免有些危险,故都必然除暗下侍卫外设有护将——辅佐于侧,已助平安、和猎宫——即行猎首将,由其在前为众人打探与明确猎物,引领参猎之人,也是最先得获之人——
正因此,猎宫之职在众武将眼中非同一般。因为猎宫决定了春蒐收获多少,而后者也将成为对身为猎宫之人能力的评定基准之一,英勇善战之人多得是,但不能有机会登上战场一切都是空谈;而想要得到这样的机会,最实际不过于皇上面前亲自证明自己的才干——聪明有能之材,一蒐足矣。
功利意味不可避免,但也不会有人鲁莽到自告奋勇。以往,若是桡承将军常缨在场,多半是由他担当猎宫,其他时候没什么规则,最后成果或好或坏,也就是那般模样了。只是自然,众武将自然希望能一展雄姿,但这一次,正如大部分人心中推测,那象征猎宫之位的臂环,交到了意料之外的出现在此处的慕青王爷手上。
“——皇兄,这是……”
慕倾墨虽在慕容歌继位后便不曾参与各种狩猎,这些个事还是懂得。自己不过是初来乍到却被授下这般职责,慕倾墨顿有推辞之意,又被慕容歌的目光压制了下去。
下面传来些异议声音,从细细微微变了大,几乎叫人清晰的听见他们说些什么——无妨也有质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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