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越晨疑惑的沉思了会儿,与自己交过手的人几乎都死了,剩下的没死的便是一同守城的弟兄了,只是平日里交手打闹比武罢了。也不至于让人产生如此强大的杀气,“什么人?”
“就是陛下被围杀的那夜,那个用剑的黑衣人。”上官凝冷道,锁定在夜空中的目光也收了回来,眼神变得有些涣散,一口酒入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个用剑的黑衣人?”越晨想了会儿道:“他的功夫不过如此,虽我与他只交了十招,可他却一招也还不上来。一开始他还可以攻守自若,后来他便只可守不能攻了,任由揉捏。”
“你是这么认为的?”上官凝道。
“至少与我交手之时是这样的。”越晨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道“而且从招式与内力上看来,他似乎也没有刻意隐藏。”
话罢,越晨又问道:“你怎知那日之事?”
上官凝道:“我是先帝在世时所培养的杀手,也是整个宣国最强的杀手,先帝临终之时再三交代,定要我保护陛下平安,在先帝去世之后,我便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陛下,可那日,我仍旧去晚了……”上官凝略带自责的道,但他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神色与感情。他说谎,只因他知道,宣景皓还不想让越晨知道此事。有时上官凝也会想,自己或许便是这世上最了解宣景皓的人,可当他看着宣景皓为越晨所做的那些事的时候,他又发现,这世上几乎没有人可以真正的了解那个男人。
或许就像宣景皓曾经自己说过的一般:我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那样才可以保护我最爱的人,最重要的人。可我却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因为那个位置回逼走我最爱的人。
他想要的不过是最爱的人和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谁也不伤害,哪怕他自己已经变得伤痕累累,他也要让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保持原样。
上官凝略微叹息一声,越晨道:“为何叹息?”
上官凝眼神闪烁一霎,这是他第一次失神,以喝酒的动作掩盖自己的不安,道“只是觉得陛下受伤对不起先帝罢了。”
“别太自责了,他的伤并无大碍。”越晨说罢不愿再说下去,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上官凝蹲在原地,目送着越晨离开,越晨边走边抬头看着夜空,想及那夜的闪电,他只觉得那用剑的黑衣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眉目是那么的熟悉,似曾相似,可又想不起那人是谁。
顿时,他想起那在耀眼的闪电下,那少年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冷酷,那么的冰凉,还有丝丝嘲笑,又像是看着故人一般。
烛火微微摇曳,宣景皓伸出五根手指在灯影下晃了晃,白日粘在手上的血迹已经洗掉了。夜风拂过窗棂,宣景皓缓缓地走至窗前,望了望越晨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缓缓地将窗合上。
在深宫中,总是时时刻刻都隐藏着杀机。
锦娘指挥着两个宫人拖着一具尸体在后花园里缓缓移动着,还边小声的催促道:“动作麻利些。两个人还抬不起一个小丫头么!”
那两人好似被吓着了,努力的挪了挪,终于将那尸体抬了起来。
那两人看样子似乎并不大,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
昏暗的月光洒入花园,锦娘道,“丢到后院的枯井里去,再倒些枯叶烂泥,然后再丢几只死老鼠之类的东西进去。”
“知道了。”那两人小声应道。
锦娘远远地指挥着那两人的动作,捂着鼻子哀叹道:“要怪就怪这丫头并不好,谁让她惹上了小祖宗呢。在宫里还是耳朵瞎点的好!”
白日里成轩本是高兴的回到宫中,正与锦娘讨论着为何那些杀手行刺成功,却不见一人回来,恰好这时,这个小丫头闯了进来。成轩小时候本就学过几招,三两下就将那小丫头撞死在桌子上了。恰不巧的是。这丫头刚死不久,尸体还没来得及收好。宣景皓又来了。
这事本来也不大,可宣景皓偏偏又摸到了桌沿的血迹。
成轩为了小心起见,怕宣景皓暗中调查此事,顺藤摸瓜的就将这丫头的尸体与那几十位杀手的家眷全都暗中解决了。
事情处理妥当了,锦娘回宫洗了把手,又安排人将那两人送出了宫,才放心的向成轩回禀了此事。
成轩伸了个懒腰,道:“本宫终于可以睡得安心了。”
锦娘又靠在成轩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
成轩愣了会儿,小声道:“陛下的伤可让御医瞧过了?”
“还没。”
“想必陛下也不愿意,毕竟这是瞒着众百官偷出宫去的,而且还是去私会男人。”成轩打了个哈欠,躺倒床上,道“罢了,经过不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但愿以后会一帆风顺。”
“是,娘娘!”
☆、第二十章:凶杀
清晨,阳光还没有明显的坠落于地面。晨风微微凉,上官凝独步走在漫长的不见边际的长街上,偶尔叹息一声。昨夜他一直蹲在墙角喝酒,若说寂寞怕也说不上,只是心里有块疙瘩,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晨风拂过面颊,吹起散落在脸颊两旁的碎发。他转了个弯,走向一旁的小巷子,在这天才方明的时间里,已经有许多百姓在准备着摆摊的事了。还有的已经推着蒸好的馒头往正街上去。
上官凝望着那推着小木板车蹒跚行走的中年人。望着望着竟有些走了神,忽然他也想过这样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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