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眉忽然很想抱抱他,抱抱这个十来岁就失去父亲的孩子,抱抱这个已经能风轻云淡地挖开伤口的大人。
他这么想着,也便这么做了。
只见郝眉停下脚步,转过身,伸开双臂抱住他,他比ko矮,搂不住他的肩膀,只能像小孩子抱大人一样抱着他,然后侧过头贴在他的胸前。
“ko。”他喃喃地叫了一声。
“我很好。”
郝眉忽然又松开他,抬起头,把一瓣桔子放在他唇前:“很甜的。”
ko看着他的眼睛,就着他的手咬过:“嗯,很甜。”
郝眉笑笑,转过身,脚步轻快地往前走。
“啊。”他忽然惊叫一声,“怪不得我怎么觉得了空师父这么眼熟。”
原来,几十年后的ko长这样啊,想想竟然有些小期待啊。
你踩雪,我踩雪,大家一起来踩雪
自从见了家长,啊不,是知道了了空师父和ko的关系,等晚上再见到他的时候,郝眉忍不住照着他们俩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ko和了空师父长得其实挺像,无论是轮廓,还是局部某个器官,就连某个细微的动作也都刻着血缘的痕迹,可以想见,了空师父年轻时该是何等得风度翩翩。但因着经历的不同,两个人的气质却是截然相反。
了空师父就像是一块玉,温润透亮,积淀着时间的广度与深度,能让人的心绪自然而然地平静下来。而ko却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剑,明明锐利无比,却用剑鞘伪装成朴实无华的模样,把冽冽寒光都包裹在黑暗之中,可是所有见过那把剑的人都会忍不住臣服于它。
剑入鞘,风平浪静,剑出鞘,杀伐四起。
你若是要问何以见得,郝眉只能说,是感觉。就像他在平安夜,选择向ko求救,而不是选择向莫少凡低头一样。
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直觉。
了空师父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专注的目光,温和地朝他笑了笑。郝眉恍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也回了一笑,自己这样直直地盯着别人看,实在是没有礼貌。
时间快要到晚上六点,祈福仪式马上就要开始。听ko介绍,每年12月31日晚间6点,到第二年1月1日早上6点,这里都要举行祈福仪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郝眉跟着ko站在一边看师父们做准备工作,严肃而又充满仪式感的氛围让他不敢到处乱走乱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闯出什么祸来。同时,他的内心又万分好奇,睁大了眼认认真真地看着每一个步骤。四周也有不少的游客,都虔诚地等着仪式的开始。
六点一到,住持大师开始主持大礼。郝眉他们在师父们的唱经声中跟着行礼,最后跪在蒲团上认真祈祷。
郝眉对于自己并没有什么追求,想来想去,还是祈愿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事事顺心,长命百岁。
而ko呢,则比往年的每一次都要认真许多。他悄悄地睁开眼,把目光投向身边正闭着眼的郝眉,内心柔成一片。
他想,他这一生所求,无非就是身边这人每一日的笑容罢了。惟愿他永远天真、善良,就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便好。
门外,雪簌簌地落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没有惊动任何人。
11点左右,他们从里面退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在地上厚厚地铺了一层。郝眉惊喜万分想要跑下去,顾及到佛门清净地,又不禁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地在雪地里慢慢走。走了一段,往后一看,只见ko踩着他的脚印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一路过来,两个人只留下两行长长的脚印。
他笑嘻嘻地转过头,又往前走,两脚踩成一条直线,像是孩童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身后,ko沿着另一条轨迹,踩成一条直线。
一个个小脚印和一个个大脚印并列地排在一起,像是在印刻某种无声的记号。
郝眉索性停下来,ko渐渐地走近,走到他身边,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前走。一直走到庭院的尽头。ko就着廊檐的灯光,细心地替他掸去发上的白雪,那人只是笑,眼睛亮闪闪的,跳跃着某种动人的光。
“不好意思打扰了。”有人出声,靠近他们。
ko望着他手中的相机皱起了眉。
“刚刚正好看到你们在庭院里走,画面很漂亮,忍不住就拍了几张照片。我是一个专职摄影师。”他说着,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最近想要开一个摄影展,不知能否有幸将你们的照片展出?”
杜思峰?!ko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眼前作一脸恳求状的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去年哈利国际摄影奖金奖获得者也叫杜思峰,华人,三十岁。可是他实在有些难把面前这个形象,呃,有些不羁的人和当时领奖台上意气风发夺人眼球的人联系在一起。他又把记忆中的那张脸拉出来和面前的这张脸仔细对了对,应该是同一个没错。
好吧,可能艺术家多少有些与众不同。
郝眉瞥了一眼名字,也震惊了,再认真看了看脸,是挺眼熟。他还是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您是去年替影后周周拍了‘风花雪月’四个主题写真的杜思峰老师吗?”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的,就是我。”
“好厉害。”郝眉赞叹一句,没想到能在这儿巧遇这么厉害的人物!
“不好意思,能把您拍的照片给我们看一下吗?”ko出声问道。
“可以。”杜思峰开心地翻出相册,一转换到他的专业领域,他整个人就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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