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托腮傻笑幻想之际,小梁公公提醒:“圣上,四阿哥的近侍求见。”
皇帝疑惑,道:“唤他进来。”一个相貌清秀的孩子低头走近伏身叩头。
皇帝温声问:“你是苏培盛吧,小四叫你来有何事?”
苏培盛不过七八岁的年纪,陪在四阿哥身边久了,自然可以常见天颜,但圣上竟能记得他的名字,登时激动不已:“是,四阿哥命奴才取一张圣上的字。”
“哦?”皇帝挑眉。
“……四阿哥和顾大人……意见不和。”苏培盛挖空大脑寻了个词。和老师掐起来了,皇帝轻笑道:“要如实说,可不许偏袒你的主子。”
苏培盛偷偷瞄眼皇帝,看到皇帝慈和的笑意,鼓起勇气继续道:“顾大人写了字帖,四阿哥不愿描。四阿哥说圣上写的比他好多了。顾大人说,圣上自是非凡人可比,但臣即奉皇命担任四阿哥的老师,四阿哥在这课堂上就得听臣的。”
一句一句但是学的活灵活现,皇帝笑出声,示意他继续。“四阿哥说,既然有好的,为什么要退而求次。顾大人说,此处并无御笔题字。四阿哥就命奴才来取。顾大人没说话,好像很生气。”
这顾八代是个有酸腐气,也有骨气,想必是气的不轻。不过,想想冰冷着小脸的小四傲娇的跟人争执,就憋不住笑。
皇帝提起毛笔,拣出一张纸,刷刷写了一句话。“把小四叫过来。”皇帝笑道:“这纸交给顾八代。”梁九宫小心卷起纸,递给苏培盛。先言语安抚安抚顾大人,要不这位愤青犟起来可不好收拾。
御书房小四刚在御书房站稳脚,就被抱进温热的怀里。皇帝左手揽他坐在大腿上,右手接过银盘里的姜汤伺候到他嘴边:“来,喝一口暖暖胃。”小四皱着眉头,似是十分不甘愿的喝了几小口。
皇帝揉揉他的眉头:“小孩子皱眉可不好。”小四扁扁嘴。
皇帝问:“为什么要捉弄顾先生,阿玛知道小四不是这样的孩子。”
“我不喜欢他。”他的小四虽冷漠但善良,即使不喜欢,除非触碰到他的底线,他绝不会以言语伤人。而顾八代应该不至于招惹小孩子,尤其这个小孩子地位尊贵。
“这样啊。”皇帝说:“那阿玛给你重新挑选一位老师。”小四挣脱跳下去,冲他喊道:“我不要老师。”旋即背过身去。
皇帝仔细回想,昨晚上还是好好的。小四依旧背对他,闷声说:“他们都没你厉害,为什么你不教我。”有点委屈。
皇帝猛地呼吸一窒,然后笑了,抱他入怀:“原来小四这么喜欢阿玛啊。”“可是阿玛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三人行,必有我师。阿玛想让小四学到更多东西。顾八代和我师承一祖,而且他的书法比我更精进。小四跟他学,总有一天会超过阿玛的。”
皇帝温和的劝说,大手揉捏滑嫩的脸蛋:“再说,过不久腾出来宫殿,小四就可以和哥哥弟弟一起玩了,多好。”小四拍掉作怪的手掌,不说话,眼中分明闪烁点点亮光。他的小四很怕寂寞。
(二十三)宫殿
小四学习趣事二三件。望子成龙的皇帝和殷切鞭策下的四阿哥,两厢交锋擦出火花无数,亮瞎一干围观者的眼。
金屋藏娇
乾清宫灯火通明,烛火不摇不晃,安安静静的燃烧。小四端立在书案边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下,一笔一画认真临摹字帖。小太子和皇帝则悠闲的躺在摇椅上,翻看闲书。
蓦地,小太子无声息向皇帝冲去,像吃了兴奋剂的博尔特,几乎瞬移到他面前。皇帝咋舌,低声问:“什么事?”
小太子脸涨通红,眼睛亮晶晶,张嘴无声描述。口型判断是:金屋藏娇……小太子趴到他身上,嘴唇凑到他耳边,小声撒娇:“皇阿玛,我们给小四造一个大大的房子,比毓庆宫还漂亮,好不好?”
“哼。”不知何时,小四已站到太子的座位旁,拿起翻开放置的书阅览。“花言巧语,忘恩负义。”
小太子赶忙摇头摆手,脸呈猪肝色,结结巴巴:“我不是……”
皇帝愣了会,笑的前仰后合。
小四冷睇一眼皇帝,对太子淡淡说:“没说你。”
小太子已经是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美少年,可每次见了小四就跟小媳妇似的。
他呐呐道:“我一定不会花言巧语的。”皇帝视线在两人之间游弋,嘻笑道:“礽儿真是个二十四孝好媳妇。”
皇帝又说:“若是礽儿和小四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问问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如果她想要自由,你修建了金屋困住她,她可是会因为呼吸不畅憋死的。”
闻鸡起舞学以致用。
圣上在教导四阿哥闻鸡起舞。就在那颗老槐树旁,圣上坐在树杈上,手里晃悠根绳,绳上绑着烤鸡。饿了一下午的四阿哥在树下舞剑斩鸡肉。
练臂力。
画面中出现一个轮椅。
“今天天气不错。”皇帝推着轮椅。
小四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不发一言。
“难得凉爽。以后多出来走走。”皇帝面带微笑。
小四额上开始冒汗。两只小手紧紧握住轮椅两侧。
“下次我们这样去鸿聚楼?”皇帝两眼冒光。
小四汗如雨下,双手发了狠的向前推,绷紧小脸奋力挤出几个字:“如果您想上报纸的话。”
“好吧好吧。”皇帝略显失望,脚不轻不重的跺了跺脚下的木板,“再走两圈。”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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