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卿那儿日日夜夜似吃坏了肚子,开头几日偶尔还能听到腹中咕咕的叫声,急急催着要如厕。但白衣人只是淡漠地拦住他,掐着时辰,必须呆满四个时辰才许排泄一次。排除的油脂后,又会如先前那样灌洗一次,才重新填进油脂,再过四个时辰,苦不堪言。
日日忍受似要冲出的便意,当真比狠狠鞭打林之卿还要难受。
午夜梦回时,林之卿缓过神,暗自运功,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与废人无异,残余内力不过堪堪护住心脉,十几年心血毁于一旦。
心中恨意自然难以言表,发誓若有逃出生天之日,必定将那男人筋脉寸断,拆骨剥皮而死。林之卿疲惫地合上双眼,只能默念《南华经》,将本派教义背了一遍又一遍,才能静下心神。
朦胧中有人站在他床前,默不作声地瞧着他。
但林之卿武功乍废,神智虽清醒,身体却累得不想动,他心道定是那恶人。
把自己弄成这样,还要来检视一番成果,实在可恶,可恨自己受他侮辱,还不知此人姓什名谁,也不知此人来历,以后报仇也少了一点由头,心里对自己的无能也感到愤怒。
新的一天,白衣人例行给林之卿清洗外部后,把羊皮囊袋拿来,往林之卿后庭插。
林之卿早明白这一遭是如何也躲不过,也不白费气力,摊平四肢由他们动作。他安分久了,仆人渐渐也不用绳子捆他,满意于他的识趣。
反正武功没了,浑身赤条条不着寸缕,肚子中灌满油脂大腹便便像怀胎五月,还有些奇奇怪怪的机关在自己不知的地方,他纵然插了翅膀也飞不走。
林之卿冷眼旁观,这群白衣仆人都像哑巴,低眉顺眼,一个字不肯吐。就连男人向他们下令,也多是手势眼神即可,而他们从为行错一步,不由令人称奇。
前些时日林之卿能说话时,试着与白衣人讲话,岂料他们连一眼也不多看他,沉默如斯,后来他也不多费口舌,开始琢磨自己所处何处。
自他被捉来,尚未出一步房门,被锁在这间屋子里。
屋子十步见方,窗开的很高,晦明变幻,也只能从泄进来的天光中识得一二。
布置简单,只一张大床奢华无比,铜铸而成,外面鎏金,镶嵌各色宝石,上顶洋红床帐,每晚灯火燃起,整个屋子就是暖暖的红。
除此之外,竟不见有只字片语,林之卿失望地停止了探查,只好养精蓄锐,企图能有些许线索,想来自己被捉也有月余,来时他与小师弟说好若有不测快回师门,也不知那呆子到底如何,急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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