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卿却听到他把殷承煜架出去时,不无怨念地嘀咕:“想我堂堂一神医,还得给你解酒,杀鸡焉用牛刀!”
除蛊
荆衣随后赶到,见林之卿呆呆地靠在床头,衣衫碎裂,就猜到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惦记着殷承煜,还是没有进去抚慰他。
林之卿乐得清闲,呆坐了半晌,忽然自嘲自己适才无力反抗的样子太过可笑,不免想到荆衣对他说过的话,陷入沉思。
巫伤命一针下去,殷承煜就从醉疯中醒过来,又灌了一碗醒酒汤,他才慢慢恢复理智。
荆衣一脸担忧地站在一旁,殷承煜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对还在兴奋中的巫伤命道:“我好像听到你说,想到了。”
巫伤命笑道:“是,西南有女曰蛊婆,蓄蛊为生,裸形披发夜祭,蛊见男子便败,乃纯阴所聚也。其实蛊类大同小异,我在云南采药时,虽然未曾亲眼见过,却是听闻有外人擅闯苗疆,被下了蛊,腹胀如鼓,死后虫食全身,皮肉全无。”
殷承煜握着茶碗,撇去上面的细沫,道:“这些我都清楚。”
“那你能否告诉我,催魂香是何处得来?”
“你既然知道如何去蛊,那它的由来还不明白吗?”殷承煜手上一停,冷冷地看着巫伤命。
巫伤命摸摸下巴上的胡茬:“传闻毕竟有偏差,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比较可信。”
殷承煜掀开碗盖,吹了吹热气,浅浅抿了一口:“我母亲是苗裔。”
这倒是出乎巫伤命的意料,他年少进入白衣教,与殷承煜交往甚密,后来便长期留在中原,殷承煜也离开了白衣教,两人只以书信有过几次联络,殷承煜是上任教主的养子,与白年一起长大,身世却讳莫如深,教中人鲜有人得知。
此番听到他说有苗裔血统,不免惊讶:“那催魂香是你母亲……”
殷承煜摇头:“母亲早亡,我是在扶灵回乡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催魂香。”
“苗人有黑苗白苗之分,他们虽然都会用蛊,但黑苗的蛊十分凶残,白苗的则温和很多,催魂香这样奇妙的,肯定是黑苗蛊。”
殷承煜唇角一勾:“没错,我的母亲就是黑苗。”
巫伤命忍不住问道:“你既然拿到催魂香,那就没有问过如何解法?”
殷承煜抬眼看他:“如果问了,我还找你做什么?”
巫伤命道:“我这法子,是险中求胜的招数,稍有不慎,你的小情人就会被蛊反噬,发疯至死。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愿……”
殷承煜道:“无论如何,也要拔出来。”他犹豫一会儿:“在给他用过之后,才有人告诉我,催魂香入体后是生在人的骨髓中,慢慢的他就会骨酥筋断。”
巫伤命却是轻蔑一笑:“我看你也不是那么稀罕他,死了也就死了,还有什么可惜的?”
殷承煜一愣,随即微笑:“这倒也是。不过,我还真可惜,这样一个人折在我手上,他的滋味太合我口味,没了是遗憾。”
巫伤命却促狭道:“难道不是这个人性子刚烈,让你一直没有得手,才不舍得放开吗?”
殷承煜凝神一想,点点头:“你说是,就是罢。”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你先听我一句,这十几天千万不要再动他,等外伤一好就开始拔蛊,如果你做不到,那干脆弄块坟把他埋了利索。”
殷承煜自是满口答应。
他们这一夜都不安生,巫伤命倦极,也懒得回寿材店,钻到荆衣屋里就睡的死沉。
接下来几日殷承煜冷面冷口,一眼也不多看林之卿,只有荆衣巫伤命还有那个童子天天围着林之卿转,各色补药像吃饭一样给他灌。
巫伤命已经笑嘻嘻地跟他说过何时要拔蛊,甚至将其中的危险都讲得入木三分,他本是想拿林之卿惊慌失措的样子来取笑,不想林之卿一笑而过,道:“巫神医只管下针。”
巫伤命见他形销骨立,身上已经被消磨得没有少年人的生气,一向冷心肠的人也有点怜悯他,不再取笑于他,转而无聊时逗弄好脾气的荆衣,惹得荆衣也气得暴起。
巫伤命对什么东西起了兴致,就一定要去招惹一下,不然就浑身不得劲,荆衣越是生气,他越是开心,把他耍的团团转。
荆衣后来见他就躲,巫伤命就天天赖在他的房里,鸠占鹊巢一样守株待兔,让荆衣也无可奈何。
林之卿的身体慢慢好转,巫伤命给他卸下软木塞,用细长男形探入,将里外轻轻插过,问了他的感受,才算了结。
林之卿跪趴在床上,屁股高抬着,虽然明知巫伤命是为诊治方便才让他摆出这个姿势,可到底还是羞耻,脸颊埋在双臂间,红得滴血。
殷承煜执意在一旁观看,眼神幽深到可怕。
巫伤命擦了手,道:“那么,后天就开始除蛊吧。”
林之卿飞快钻进被里,穿好裤子,在钻出来时,脸上仍是红润润的。
巫伤命不觉尴尬,叮嘱了几句好好休养,自己又溜出去找荆衣的麻烦。
殷承煜沉闷地站在一旁,仿佛要看穿厚厚的棉被,林之卿不觉有些发抖,便往里缩了缩,只露出个发顶。
忽然听到殷承煜轻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没有催魂香,你照旧跑不了。”
林之卿心中腹诽,嘴上却学乖了,没有顶撞。
没人顶嘴,殷承煜一个人耍威风也没甚意思,又站了一会儿,才出去。
林之卿听得外面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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