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如此壮阔,世间九州,千余大门派,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名门正派,不说天下第一,却不肯承认不如人……又找不到韩宇,即便是满江湖公告,让大家小心灭门狂魔出没,也没多大用处。”
方若华叹了口气,“只能尽量着人盯着韩宇。”
一众水友时不时瞥一眼大屏幕,纷纷道:“和玩游戏差不多。”
“玩什么游戏,好累的,我半个月来跟着甲队的高某某一行人,又是骑马,又是换船,露宿荒郊野岭,吃的是干巴巴的饼子,有时候连口水都喝不上,忙了那么长时间,最后终于抓住dà_boss的尾巴,结果让人家胖揍一顿……哪家的游戏这么憋屈!”
方若华:“……”
……
天地一片苍茫,枯草满地,大风呼啸而过,吹得乱叶飞舞。
孙捷扶着一个二十余岁的小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向前跑,高云昌急声道:“快,只要赶到安城,我两个师叔祖都在,就安全了……”
轰隆一声。
一道火雷劈落。
高云昌一把推开孙捷,自己扑倒在地,呕出一口血。
孙捷肝胆欲裂,“怎么样!”
妇人也紧紧地抱着孩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跤绊倒,剧痛袭来,一步也走不动。
孙捷叹气。
妇人哭道:“少侠,连累你们了,此事本跟你们无关,却累得你们招惹这个煞星!”
孙捷摇头:“我辈行走江湖,自该行侠仗义,否则习武多年,所为何来!只可叹小子我学武不精,没有帮上大忙。”
自从两天前他撞见有人行凶,灭人满门,又知道那一家人竟然是雪山派的后人,和自家师尊也算有渊源,就义不容辞地出手,奈何敌人凶恶,他这点道行真不够看的,幸亏仗义出手的不是他一个,否则连今日也活不到。
“高兄,你怎么样?”
高云昌摇摇头:“无妨,只是家门不幸,竟出了这么个魔头……”一句话未完,蹭一下站起身,举头望去,正看到那个人不紧不慢地走近。
他上前一步,死死地钉在地上,任凭锋利的剑气割裂他身上的裘衣,在他的手臂上,脸颊上,割出来条条伤痕。
蓬头乱发的妇人满眼赤红,咬牙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韩宇。
韩宇已经不是当初在彼岸城仙风道骨的翩翩少年郎。
他一身黑红的衣服,脸上线条越发硬朗,岁月在他身上染了风霜,也多了戾气,浑身上下杀意纵横,一把剑也是血红的,好像饮多了鲜血。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韩宇冷笑,神色阴鸷,盯着高云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高云昌眼泪都快掉下来,半晌冷声道:“天后娘娘慈悲!我便是命丧当场,也不许你用从我彼岸城习来的剑术随意杀人,为祸人间。”
他的声音很轻,韩宇却愣了下,蹙眉呢喃:“天地不公,天后娘娘又哪来的慈悲!如果天后娘娘当真慈悲,又为什么要让我的小秋死去,她天真善良,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她又为什么一定要受这些苦!”
一时间杀意更重,高云昌满肚子的话,被破体而入的寒意逼得都说不出来,一时心中悲愤,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要死,又庆幸兄弟们各处搜寻,并没有在一起,好歹不至于全都撞在已经入了魔的韩宇手里。
咬紧牙关,拼命冲上去,也不管有没有章法,只求拼命缠住韩宇,一边咬破舌尖,沙哑地喊:“走,去安城,去安城。”
韩宇冷笑,只一剑出去,轻而易举地穿透高云昌的琵琶骨,像扔一坨烂泥一般把他甩在地上,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孙捷一咬牙,率先拔剑,飞身而上,他师父本是镖头出身,使枪的,后来无意中救了一位游走江湖的大侠,传给他三招剑法,虽然只有三招,劈砍刺,却是精妙异常,也让他师父闯下不小的名头。
韩宇脚步一顿,难得伸手招架,眯着眼冷笑:“有点意思!”
奈何孙捷年轻,天资也只是中等而已,怎么可能和韩宇比?
三招过后,韩宇一剑刺穿他的心口,若非他提起最后一口气偏了一寸,怕也是倒地气绝的命。
眼看这大魔头连连伤及无辜,妇人也许是惊惧到极点,反而不怕,抬头怒道:“我主人一家早就不涉江湖纷争,隐居都有三十年,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口中的那个什么岳晓秋,我们连见都未曾见过,你个疯子!”
韩宇冷笑:“人为了活命,说什么谎话都有可能,当日在泰山之巅欺辱无辜妇孺,害对方坠崖的所有门派,都该死。”
“什么泰山,我们根本就没有去过!”妇人简直无法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紧紧抱住小主子,闭目等死。
剑的寒气已经让喉头寒毛直立,下一刻便是血溅当场,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音乐声。
乐声悠扬温柔,带来一股特别的暖意,席卷全身,缓解了多日的病痛。
高云昌也醒过来,失声道:“圣女娘娘!小的无能,竟劳累圣女娘娘亲临!”
韩宇一愣,回过头去,脸色也一变,只见夕阳下,十几个紧身黑衣,雪白披风的彼岸城战司侍卫,抬着一个软轿,远远而来。
方若华便坐在软轿上,多年不见,斯人容貌已经模糊,气度却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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