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跑针”?跑针能直接从皮肤里跑出来?
韩孟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手背上的痛,狠狠一拽输液管,手背上立即飙出一簇血。
不待护士开骂,秦徐已经从床上翻身而下,厉声道:“干什么?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儿!再乱动老子找根绳子把你绑床头上!”
这句话不知怎的就戳到了韩孟笑神经,只见他笑得肩膀抽搐,眼泪花都出来了,抬起手臂一抹,哑着声音道:“你还想绑我?你他妈来呀!我让你绑,你绑个jī_bā……”
“jī_bājī_bā,再吵老娘把你jī_bā割下来喂狗!”抓着韩孟手臂的护士看着文文弱弱,身高约莫1米6,脸小身子痩,说起“jī_bā”来却面不改色,中气十足。
韩孟与秦徐都愣了一下,又见她一边麻利地止血一边面不红心不跳地说:“这儿虽然是部队医院,但好歹是医院,护士女性较多,麻烦你们收起在军营里的那一套,别把jī_bā鸭儿挂在嘴边,下次再让我听到……”
她在韩孟小臂上重重拧了一下,眼神冷冰冰的,“我保证半夜拿着手术刀来切你的jī_bā鸭儿。老娘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病房安静极了,护士利落地处理完韩孟手背上的伤,又在他另一只手上插上针,调整好点滴的速度,又看了看秦徐的输液瓶,确定没事后才离开。
门被轻轻合上,韩孟摸了摸被包扎好的手,低声道:“我操……”
目睹韩孟被一个一阵风都能刮走的小护士骂得哑口无言,连老二受到了喂狗威胁,秦徐心头窝着的火顿时消了一半,嘴角也终于扬起小小的幅度,叹了口气,拉过韩孟的手看了看,“没事吧?痛吗?”
韩孟眉梢勾了勾,抽回手,没头没脑地问:“你心痛了?”
说完就后悔了。
秦徐有些尴尬,怔了2秒,故作不在意,大声说:“你是我cp,受伤了我当然心痛!不心痛我还是人吗?”
韩孟斜他一眼,笑起来,“有你这么当cp的?你老攻都被打得住院了,你都不愿意为他出口气,让施暴者受点儿教训?”
又扯到这事上来了。
秦徐眸光一深,抿了抿唇,知道韩孟气还没消,妥协道:“要不这样吧,如果刘沉锋愿意来道歉,你就跟政委和司令员说一声,别处罚得太重。他就一士官,也挺不容易的,如果处罚过重,说不定以后就没法待在部队了,而且档案上留了底的话,就算退伍也不太好找工作。刘沉锋家里条件不太好,他又一心留在军营,咱们别太过分。”
韩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知怎么回事,秦徐一给刘沉锋说情,他就浑身不舒服,倒不是觉得自己被打了就一定得讨回来,秦徐说得对,他要求政委严惩刘沉锋的行为就像小学生打架输了跟老师告状,既没品又无聊,但他就是憋着一口恶气,仿佛不严惩刘沉锋,这口气就出不来。
可是秦徐这态度又让他没法再顶回去,心头毛焦火辣,不耐烦地摆手道:“那得看他道歉的态度。”
秦徐知道他这算是松了口,食指在他脑门上戳了戳,骂道:“你他妈的。”
韩孟一手打开,板着脸指着床头柜上被砸碎的小碗,近乎撒娇道:“柯扬给我弄的苹果蓉都给浪费了。”
秦徐看了一眼,小碗里根本就不剩什么苹果蓉了。
韩孟居然在床上抖起了腿,“没懂啊?”
“懂!”他有些无奈,白韩孟一眼,“我这就去给你挖!”
话是这么说,但他右手还打着点滴,根本没法用力,韩孟见他起身拿苹果才反应过来,连忙制止道:“哎别,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别挖,赶紧回来躺着!”
他笑着将苹果扔到韩孟怀里,“行,等以后不输液了,我再给你挖苹果。”
政委回机关后发了很大一通火,警卫连连长堵在行政大楼为刘沉锋求情,政委都不愿搭理。最后司令员跟连长说,马上带刘沉锋去医院给韩孟与秦徐道歉,态度必须诚恳,什么处罚回来后再议。
祁飞守在黑屋门口,连长赶来一脚踹开门,吼道:“刘沉锋,给老子滚出来!”
经过一夜,刘沉锋的酒已经醒了,但他整个人仍旧显得茫然无助,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眼神空洞,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连长上去抓住他的衣领,“你给我清醒一点!魂儿丢了吗?丢了也给我捡回来!”
“连长。”祁飞喊了一声,摇头道:“等这件事过了,咱们还是把大刘送去医院,再接受一次心理辅导吧。”
一听“心理辅导”,刘沉锋突然挺直腰背,“我没精神病!我不去医院!”
祁飞连忙扶住他,“你昨天把秦徐打进医院了你知不知道?”
刘沉锋垂下头,低声说:“我知道……我当时喝醉了,不知道是他。你替我跟他道个歉……”
“替你?你自己去!”连长一拳砸在他肩头上,又往他心窝上戳,“你把秦徐打得腹腔出血,还打了来咱们机关拍戏的演员,你不亲自去赔个礼道个歉,这儿过意得去?”
刘沉锋反应极慢地抬起头,疑惑道:“演员?”
祁飞没想太多,直接跟刘沉锋讲了《淬火》剧组的事。刘沉锋脸上的伤口绷了一下,半晌才道:“那个被我打的人就是这部剧的主角?一个特种兵?”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眼神也透着狂躁,祁飞粗线条惯了,居然没看出不妥,而连长刚才手机响了,此时正站在一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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