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婚车来到叶俊家楼下时叶一均走了上去。来接亲的尤亦清看着穿着叶俊白色礼服的叶一均出来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满脸怒气地上前揪起叶一均的衣领,目露凶光:“叶俊呢!”
这回叶一均可没有上回那样颓唐,他淡然一笑:“俊儿去参加演出了,对了,他还让我把这张票给你,说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他演出。演出大概下午4、5点会结束,他说如果你非要等他的话可以到演出音乐厅外面等他。”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另一个新郎我可以暂时替代。”叶一均抑制不住扬起了嘴角。小样,我家弟弟什么时候对谁妥协过?想当年为了走上音乐这条路硬是跟老爷子吵了一架,一分钱也没带就离家出走了。
尤亦清懊恼地把手里的花束扔到地上,对着叶一均比了比中指,打电话跟负责人说把时间延后到明天,然后把车上的司机赶下车抓着票去音乐厅逮人了。
这边叶俊早早到了排练室,看着队员奇怪的目光笑了笑,说:“大家抓紧时间最后演练一下,今天下午就靠大家表现了!”
排练厅里响起了掌声。尽管叶俊很年轻,但是在乐团里却是很有威望的。乐团成员之间的矛盾调和、灵感潜力激发等等,作为一个如此年轻的指挥家他竟然都能做到了,这样的魅力让他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这次的演出大家都以为叶俊会缺席了,但演出前的排练却一次没少,抄谱、个别练习、集体试奏、分声部练习、合排、连排、细排等一次都没缺。本来首席邹旭都想好要代替他出席指挥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邹旭看着沉浸在乐声里的叶俊欲言又止,最后到底还是看着指挥台上的人笑了笑。他相信他的伙伴。叶俊虽然为人看起来很冷漠,但做事却极有原则,不然这么大一个乐团如何服众?
午饭后小憩了一会就是演出,叶俊早已经把手机关掉,穿好演出服,准备出场。婚姻已经被当作儿戏卖掉,他可不打算连事业都丢了。
尤亦清其实很早就到了叶俊的演出厅外面。但想起姐姐的话终究没有进去逮人,而是真的抓着叶俊给的票进了去当观众。
演出开始,那人一身黑色燕尾服,手执指挥棒,优雅地向观众鞠了一躬,背过身去缓缓扬起指挥棒,而整个乐团像是满弦的弓,只能他的指挥棒落下就快箭离弦。
他看着那人利落的背影,心内各种情绪交积,兴奋,惆怅,失落也许还有不甘。兴奋这个人也许即将属于自己,惆怅这个人也许是抓不住的风筝,失落这个人的心像是虚无缥缈的湖中倒影看得着抓不到,不甘这个人对自己总是不假辞色。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音乐会,虽然尤亦清并不如其他人般听得如痴如醉——因为令他如痴如醉的只有那站在指挥台上的人,但他亦没有了往常对音乐会的反感。他想,也许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喜好,比如性格上说一不二的他竟然也学会了让步。
在音乐里尤亦清感到有些迷惘,他想起家姐说他:“你不能所有东西只要喜欢就一味夺过来,你可想过夺过来之后要怎么待他怎么把他留下?用错误的方式开始,就不要让过程也一直在错,否则你想要的结果永远得不到。”
他眼神火热地看着指挥台上的人,心内有什么在燃烧,崩塌。他只是自己无可救药了,耳朵旁边仿佛响起自己幼时稚嫩的声音:“长大后我要做音乐家!”说得那么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他着迷地看着前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留住他。”
叶俊的演出很成功。只是刚回到后台就看到了一个他意想中不会出现在此处的人。他挑挑眉毛,问:“婚礼结束了?”
尤亦清上前把他有些过长的额前碎发拨开,眼神是少见的温柔,笑说:“我可没兴趣跟你家大哥结婚。婚礼改期了,是明天。”他终究作了让步,他并不愿意做输的那一方,可是他终究输了。
叶俊有些被他的温柔吓住,有些呆:“啊?哦……谢谢你。”
一声谢谢说得真心又诚恳。尤亦清笑了:“那么,让我把我家新人接回家吧?”
叶俊没有反对。毕竟对方也为自己作出了让步。身旁的一些乐团成员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倒是首席状似亲昵地靠过叶俊旁边,说:“小俊,第一场演出圆满成功了,不来个庆功宴吗?”
尤亦清瞟他一眼,凉凉地说:“也好,明天我们结婚,欢迎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当然,可以和你们乐团的庆功宴一起办。”说话里火药味和醋味十足。
叶俊倒是不管他们之间的剑奴嚣张硝烟四起,转身换掉衣服,对着邹旭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邹旭也笑了笑,转身走进换衣间。
尤亦清有些不满他们之间默契的眼神交流,但亦无可奈何,只好跟上叶俊的脚步。
07婚礼终究还是来了
婚礼弄得轰轰烈烈,教堂内外被挤得水塞不通,镁光灯一闪一闪的都在报道这件事。叶俊穿着白色的西装礼服站在抱着厚厚的圣经的牧师前面,旁边站着的男人紧紧握着他的手,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可以感受到他心情的激动。
气氛很凝重,叶俊却没有什么感觉,仿佛结婚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来观礼的什么人,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一无所觉,心无波澜。
宣誓的时候叶俊几乎是机械地说出那三个字:“我愿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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