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翠环说什么,周小史继续从开开心心地说,“越、哥哥,教、小史,写、名字,带、小史、骑马,亲、小史、额头,越、哥哥,说、这是、喜爱、的、意思。”
听周小史说着“越哥哥”,看他那么开心的模样,翠环心里更是柔软得完全融化掉了。
罢了罢了……
伸手回抱住周小史,翠环相信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忍心伤害周小史,特别是在看到周小史如此温暖的笑靥之后。
“那少爷也喜爱你那个越哥哥么?”翠环微微一笑,将周小史乱动的身体摆到床上,帮他掖掖被角,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忙不迭地点点头,周小史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一股溜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赤着脚蹬蹬地跑到他放着最爱宝贝的小盒子那里,然后捧着木匣子跑回床上,将木匣子递给翠环,一脸期待地看着翠环。
蹙眉有些不悦地轻轻拍了下周小史的头,翠环心疼地抬手握住周小史纤细不堪一握的脚踝,拿出丝帛手帕帮他擦擦刚才赤脚乱跑的脚板心,嘴里还在嗔怪地数落,“少爷怎可赤着脚就在在地上乱跑,现在四月份就算开春了,地上也还是很凉沁的。要是病了,到时候吃那些苦苦的汤药,可又有的少爷受了。”
皱皱眉头,似乎嘴里也有了苦味,周小史顿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任翠环将他的脚擦好然后塞进被子里,然后坚持又执着地一脸献宝地将木匣子递到翠环的眼前,等待翠环打开来看。
好笑地看到周小史的动作,翠环却也不由得感叹少爷倒是越来越有人气了,短短半天时间,竟然还学会了吐舌头的调皮样儿。
见翠环还是不接过去,周小史迫不及待地自己打开了木匣子,然后将放得好好的宝贝玉佩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递给翠环看,嘴里还亟不可待地献宝,“越、哥哥,让、小史、保管,越、哥哥、的、玉佩,说、明天、来找、小史、拿。”
听到周小史说明日这个越哥哥还会来,翠环到存了些心思准备到时候来瞧瞧这个所谓的越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他确实对周小史好就罢了,但如若有些不该有的心思,她……翠环看了眼周小史,心里只想着,即使是豁出命去,她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周小史。
这般想着,翠环接过周小史手中的玉佩,细细地看了看,看到玉佩的材质倒只能算是中上品,比之周小史平时当玩意儿玩的那些倒是差得远了,也没有任何花案,只简简单单地雕刻着一个“越”字。然而,当翠环翻过来看到龙飞凤舞的“司马”二字时,饶是她见过不少大世面,也不禁惊诧地几乎叫出来。
越……司马……司马……越……司马越!竟然是司马越,那个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当今太傅录尚书事!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然而翠环还是面容带笑地将玉佩还给了周小史,然后眼神复杂地看到周小史小心翼翼地再次将玉佩放回木匣子里,并把木匣子放到床里面,紧紧挨着他的枕头,宝贝得那般小心翼翼。
忍了忍,翠环还是问出了口,“你越哥哥有说明日何时会来吗?”
瞪大了眼睛,周小史摇了摇头,似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此时也不由得有些黯然地咬了咬唇。不过下一刻他又咧开嘴,笑着翻个身将那个木匣子打开,拿出玉佩抱在怀里,笑眯眯地说,“越、哥哥,说了、来、拿、玉佩,会来、拿、玉佩,小史、保管。”
说完,周小史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翻个身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困倦地闭上眼睛睡着发出了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周小史是睡着了,翠环却心里乱成了一团,想了想,她推算司马越事忙且要避嫌,而且如果是真的要保护周小史,那么白天肯定不会过来,只有可能是在晚上偷潜进来。
这般想着,翠环帮周小史拉了拉被子,然后放下床帏,拿起餐盒出门落锁然后满怀心事地离去了。
而此时,司马越正手里拿着周家的资料细细查看着,却在看到关于周小史的寥寥数语时,眉头悄然蹙了起来,心里的怜惜更多了几分,只因那寥寥数语写的是:周康之妻诞下一子周小史,血崩而死,周小史不为周康所喜,据周康对外之言,周小史常年病于卧榻,甚至新近周府的下人都不知有周小史。
将手中的资料点燃烧掉,司马越幽幽叹息,还是那一句:卿本无罪,怀璧之过也。
看着火光火红红的,司马越仿佛在火焰中再次看到了周小史那明丽的笑容,眼中的神情更加坚定,他暗自握拳,下定了决心。
不过不要紧,你的爹爹不疼你,从今以后,由越哥哥来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周小史会慢慢成长起来,两个人的感情也会细水长流,直到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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