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论该选择什么样的解决方式,都是大事,金掌柜虽说在外面看着张狂,但这种事儿他还真的不敢轻易做主,所以故意让季心禾听到他们的争执,也算是让季心禾来做个定夺。
屋内,小厮一边殷勤的给心禾倒茶,一边讪笑着道:“掌柜的正和王老爷交涉呢,这王老爷这个月都来了三次了。”
心禾挑了挑眉:“三次了?看来诚意很足啊。”
“那是当然,咱绾绾阁在整个禹州的地位如何,谁人不知?更别提东家您的本事了,这王家除非是不想在禹州混了,不然哪儿敢真的得罪咱们?所以啊,这三次都亲自登门赔罪,再合理不过,”小厮说着,便压低了声音接着道:
“其实我们掌柜的回回都没有给好脸色,可这王老爷却是坚持的很,即便如此还隔三差五的来,非得将这冤家给解开不可。”
心禾淡笑一声:“这王老爷倒是挺舍得下脸面。”
堂堂一个大老爷,竟也能对着一个小小掌柜拉下脸来,此前她只知道王老爷性子怯懦而且中庸,稍稍大点的动静都不敢去包揽,想必这王家的生意日后也做不到多大。
可现在看来,这王老爷真正的能耐却不在此处,依着王老爷这“厚脸皮”的气性,就算王家在他的手上生意没有太大的进展,也不会有太大的折损。
“那可不是,掌柜的都可烦了,眼下这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小厮顿了顿,便试探的看着心禾道:“不知东家怎么想的?”
心禾轻叩着茶杯,眸光幽深,却没有回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小厮瞧着心禾也没有制止他的意思,便接着道:“其实这王老爷也是挺识时务的,知道这禹州商圈里真正能做主的人是谁,他自然是不敢得罪咱绾绾阁了,之前敢扣咱们的货,也的确是上头有人在从中作梗,王家在这件事儿里面吧,也算可怜了,两面夹击,唉。”
心禾眸光一闪,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便道:“你去将人叫进来。”
“哎,是!”小厮得了吩咐,立马出去了。
小厮跑了出去,王老爷还在拉着金掌柜说好话,小厮悄声附在金掌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金掌柜面色微微一变。
王老爷敏锐的察觉到了,便连忙问道:“金掌柜这是怎么了?”
金掌柜轻哼一声:“没事,只是我们绾绾阁上头的人要见王老爷。”
王老爷闻言便是一喜,面色都染上了明显的雀跃之色:“莫不是绾绾阁的东家?!”
这位幕后东家从未在人前露面过,今日肯见他,八成就是这事儿可以有回转的余地啊!
王老爷兴奋的不得了,忙不迭的随着金掌柜进了一间雅间。
这雅间里垂着层层纱幔,还有一道挂着金钩的珠帘,金掌柜带着王老爷站在外面,隐约只能看到里面有个人,还是个女人,想看清面容,却是不可能的。
王老爷愣了愣,正想问一句。
便听到纱幔之中传来一声清幽的女声:“我家公子听说王老爷对之前的事情心生悔恨,隔三差五的要亲自登门绾绾阁叨扰一次,便让我来问王老爷几句话。”
王老爷这才明白了,原来里面这位不是东家,大概是东家身边的得脸的丫鬟。
可就算如此,王老爷也不敢有半点怠慢的,十分恭敬的拱手作揖道:“那真是有劳姑娘了,有什么话要问,姑娘只管说!”
心禾掀了掀唇,将热茶轻轻吹了一吹,才幽幽的道:“王老爷觉得您在上次的事情里做错了什么?”
王老爷一梗,似乎没料到会问这样的问题,这掌心都有些紧张的出汗了,生怕自己答错一句,就得殃及这整个王家的未来。
王老爷绞尽脑汁的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这才清了清嗓子,十分谨慎的开口:“自然是,不该私自扣下绾绾阁的货,更不该对绾绾阁的金掌柜置之不理,将两家情谊也弃之不顾······”
王老爷越说越心虚,随即连忙一个大转弯:“但是这些我么王家也都是迫不得已啊!”
心禾却是笑着摇头:“错了。”
王老爷一颗心骤然捏紧了,面色都白了几分:“啊?”
心禾收敛了笑意,声音都清冷了几分:“王老爷真正做错的事情,就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王老爷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上的薄汗,不知为何,分明知道这面前的女人只不过是这绾绾阁东家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却还是总感觉到无形的压力,让他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姑娘这话的意思,王某有些不明白,”王老爷磕磕巴巴的道:“还请姑娘多多指教一二。”
心禾淡声道:“我家公子知道,王老爷是因为一个京城来的权贵手上的权势吓人,所以不得已而受他摆布,听他的命令行事,其实之前王家扣下绾绾阁的货物之事,并非王老爷的本意。”
王老爷一听这话,便激动的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啊!”
心禾话锋一转,厉声道:“可王老爷是否应该受那位权贵的摆布,却还是得先好生掂量一二!王老爷行事之前最好想想,王家到底是朝廷保着的,还是禹州保着的,然后再做好抉择,可千万别因为一时糊涂,做了个墙头草,到头来两边讨不到好处。”
王老爷吓的浑身一哆嗦,连忙道:“可这事儿,我,我,我怎么敢?那人可是京城的段······”
“是京城再大的人物又如何?到了禹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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