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个孩子均被安排妥当,戚云恒带着欧阳,先去了二皇子戚雨溟所在的屋子,检查戚雨溟写出的答卷。
之所以把戚雨溟放在第一位,主要是因为他和王绩那一伙人接触最多,戚云恒很想知道他被这伙人影响到了什么程度。
让戚云恒略感欣慰的是,戚雨溟并未因为王绩一伙人平日里的刻意照顾以及那大半日的讲学便把他们推崇的道理作为自己的答案。
在回答欧阳给出的——确切地说,是大皇子提出的——“为什么作诗的能当官,跳舞的却是[贱]人?”这道问题的时候,戚雨溟更是敏锐地抓住了一项要点,写出了一份很能拿得出手的解答。
在戚雨溟看来,会作诗就能当官这种说法其实是错误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反过来——当官的人都是有学问的,而诗词正是学问的一种,所以大部分当官之人都会创作诗词,欣赏诗词。同样的,跳舞的人也不一定低贱,之所以会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不过是因为只有那些低贱之人才会被培养成以舞蹈来供人取乐的伶人,而士族豪门的小姐们即便学了跳舞也不会在人前表演。
于是,戚雨溟便由此得出结论:高雅的不是诗词,而是创作诗词的人;低贱的也不是歌舞,乃舞的人。
可惜,戚云恒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太久。
在回答第二道题“讲师责罚伴读之事,对否,错否”的时候,戚雨溟的思路就出现了明显的混乱,似乎很不适应这种对与错同时存在的解答模式,空洞地堆砌了一堆辞藻之后,只是在对与错的后面罗列出了一大堆警世名言,有一些甚至是很明显地驴唇不对马嘴,根本不能套用在这件事上。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戚雨溟明显是独立完成了最终的答卷,即便解答时出现了混乱,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看出他本人在这件事上的真实态度——他并不认为讲师责罚伴读是对的,但若是讲师不责罚伴读而来责罚他,那肯定是更加地不对!
看过之后,戚云恒不动声色地放下答卷,让戚雨溟把答卷上的内容复述一遍。
戚雨溟愣了一下便赶忙开始背诵。
虽然并非一字不差,尤其是被他像砌墙一样罗列在纸上的警世名言,很明显地漏掉了好几条,但大致内容和中心思想还是被他正确无误地复述出来,进一步证明了他确实是亲手完成了这份课业。
听戚雨溟背完,戚云恒身形一转,来到摆放在屋子角落的碳盆前,从自己荷包里取出一块火石,把戚雨溟的答卷点燃,扔进了碳盆里面。
戚雨溟顿时脸色一变,但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等答卷彻底烧光,戚云恒转过身来,对戚雨溟说道:“若你遵守了皇夫提出的保密要求,那么,这份答卷里的内容便是你知,我知,皇夫知,其他人全都不知。今后若是有人问起,你也可以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地把他们想要听到的答案告诉他们。”
一听这话,二皇子终于明白过来,马上心领神会,笑逐颜开。
“儿臣明白!”
☆、第82章 奇思怪想
戚云恒第二个光顾的对象是大皇子戚雨澈。
但一看戚雨澈写出来的东西,即便是戚云恒早已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也险些被戚雨澈开出的脑洞“惊”得破了功。
站在他身后的欧阳更是低下头,直接笑出声来。
没办法,戚雨澈对“职业与地位”这道题的解答方式只能用脑洞大开来形容。
也不知道戚雨澈从哪里看来的或是道听途说来的杂说野史,言之凿凿地声称诗词和舞蹈都源自于古代的祭祀,但这两件事分别为不同的人——据说那时叫做巫——所掌握。这两个巫原本应该分工合作,共同主持祭祀大业,但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终是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最后,负责在祭祀中唱诵诗歌的巫大获全胜,从此对担当舞者一职的巫展开了无情打压,将其贬为贱籍,从而达到使其永世不得翻身的目的。
戚云恒满头黑线地将这一段看完,总算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当场把这几页纸摔回到戚雨溟的脑袋上。
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戚云恒才继续向后面看去,总算是眼睛一亮,安下心来。
乍一看,戚雨澈对另一道题的解答可以说是简单粗暴,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若是师,打罚弟子这件事就是对的;我若是弟子,老师打罚我就是错的。
在得出这条结论之后,戚雨澈还似模似样地给出了理由:从老师的角度来说,暴力的打罚便于管理,就算教不好弟子,也能把他们给管老实了,让他们乖乖听话。但从弟子的角度来说,他们家里可都是给了老师钱的,又不是白学,更不欠这些老师什么,那些当老师的凭什么吃人家饭还打人家孩子啊?!人家雇老师是为了教孩子,可不是为了打孩子!
戚雨澈还把《礼经》上尊师重道的那部分内容和前朝律法中关于伤及他人的条条款款抄写下来,用前者支持老师打罚弟子的正确,用后者说明弟子拒绝老师打罚的合理合法。
这样的解答思路虽有一些强词夺理,还有一些唯我独尊的自以为是,但却比二皇子的生搬硬套精彩许多,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触摸到了整件事的本质——立场决定观点,屁[股]决定脑袋。
但在赞叹之余,戚云恒又不可避免地有些心情复杂。
很明显,戚雨澈就是误打误撞才摸到门径,他真正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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