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个人还不知道在哪里。
不是没想过直接去找,以前是没办法,现在知道了名字和长相,也找了人帮忙去寻,还是没有消息。整座城市太大,他真的害怕,怕对方根本不认识他,怕对方根本就没来到这里,更怕只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只存在于幻想。
而在忐忑不安中,离约好去取戒指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到了这一天,他没等下班就直奔店里。时间还算早,没什么人,路采径直就走到那天定戒指的柜台处。
当真的看到盒子里面的戒指和刻字时,路采忍不住红了眼眶。等了那么久,等一个别人看来不存在的,属于过去或者未来的人,太累了。可是,握紧手里这个银色的圆环,这一刻,才发觉自己甘之如饴。
站在柜台后的小姐也没多问,过了一会才笑着开口:“路先生,您爱人看到这枚戒指一定会很开心的。哦,对了,说起来真的很难相信,居然有另一位客人也订做了这个款式的戒指,真是太巧了。”
路采皱着眉头,似乎不太相信。怎么可能呢?他明明记得戒指是对方一手设计的,连图纸都和他一起研究过……这时,柜台小姐的目光看向路采背后,有些惊讶地说:“果然是很巧呢,那位方先生也来了!”
“方,方先生?”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然后开始浑身发抖,呆呆看着柜台小姐越过他,满脸笑容地和后面的人打招呼。
连对方回应的声音……都是那么熟悉。
他抿紧嘴唇,忐忑地转过身——
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到最后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剩下哽在喉头的一句低语:
“找到你了。”
b
1.
方知远还想继续做梦,可是他醒了。
扭头看了一眼闹钟,滴答滴答走着还没走过凌晨三点,屋里很黑很安静。
这两三年里,他经常失眠,头痛的症状倒是逐渐好转,除了偶尔混乱的记忆会给他带来不大不小的麻烦,例如画图纸的时候总不自觉走神。看样子是睡不着了,方知远起身打开灯,慢悠悠地走到厨房倒了杯热水,大口喝了下去。
温热的液体从喉咙流到胃里,很舒服,连心底的躁动不安也消减了不少。方知远半歪着身子,一手撑在桌面上,另一手无聊地转动着空了的玻璃杯,而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自从遭遇那场意外的车祸,他昏迷了十几天,幸亏没受多大伤,只是脑袋围了一圈绷带看起来有点吓人。现在都好了,脑震荡那种想吐的感觉也成为过去,只是在那之后他脑海里出现了奇怪的记忆。
尤其是晚上入睡之后,梦里总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出现,是个比他小几岁的年轻男人,高高瘦瘦的,比他矮一个头。有时是在给他做饭,围着围裙,脸是模糊的,可方知远觉得对方在笑,他还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有时场景变成了在陌生的客厅里,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对方胆子有点小,却坚持要看恐怖片,被吓到了就回头钻到他怀里嘤嘤嘤,惹得他伸手捂住对方的眼睛,然后深深地吻下去;又或者,干脆就是两个人牵着手,十指紧扣,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一开始方知远觉得自己撞坏脑袋出现幻觉了,做了几遍检查发现脑子里淤血早就散了,去做心理咨询之后情况也没有好转。反而,那些说得上甜蜜的记忆,开始越发清晰。
无奈之下,他这个一向信奉科学的人也找起了关于什么中邪之类的东西,结果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了“重生”这个字眼。
本以为只是素材,看得越多,方知远就越发心惊。那些相似的、主角受伤之后有了迷之记忆的桥段,让他不得不怀疑起了这个猜测的真实性。
那些梦,那些记忆,真实得就像发生过一般,尤其每次醒来,看着另一边空荡荡的床铺,他就很难受。抬手揉揉生疼的太阳穴,方知远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房间。想再多,也想不起对方的长相和名字,到底这个人存在与否,还是个未知之数。
屋子又暗了下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很快又变得安静。他闭上了眼睛,希望能够睡着,希望能做个好梦,哪怕在梦里听一句对方的撒娇都好。
第二天快到中午,方知远才带着图纸来到公司。他的上班时间向来随心,毕竟他手里的出来的珠宝都是好东西,老板自然给了最大的自由好让他灵感大大地来嘛。
其实方知远根本不想来,要不是大客户指明了要他来介绍这次的设计,又禁不住老板苦苦哀求,他才不会动身。每次过来公司都很麻烦,因为会见到一些他不喜欢可是碍于礼貌还要寒暄的人。
例如,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据说是什么股东的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爱来公司堵他。见她想凑过来,方知远马上退后几步,摆出冷漠的表情,伸手捂住嘴咳嗽了几声。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厚脸皮的人,屡被拒绝屡次缠上来,每次只要闻到那股浓烈的玫瑰花香他就是好一阵反胃。
虽然梦里的谁也喜欢玫瑰,但是身上的香气是淡淡的,让人心情舒缓。
下意识想起了那个人,方知远愣了一会,回过神更嫌恶地瞥了一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人,径直就走向会议室,连一句“早上好”都显得多余。
正以为自己找到机会关心对方的女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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