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那么多年佣兵的诺雷怎么会在乎这个,他毫不矫情地围上斗篷,无师自通地拿起带护耳的帽子套在头上。看到这幕,菲尔思败下阵来,食指托住他下巴用力亲了下:“看来我担心过头了。”
诺雷舔了舔唇,说:“走吧。”
菲尔思被他无意识的举动撩得神色晦暗,他伸手抓去想再一亲芳泽,已经熟悉他套路的诺雷轻而易举地躲开他的手,若无其事地走到门边含笑看着他,菲尔思懊恼地砸吧砸吧嘴,走到他身旁提醒道:“沙漠日间温度很高,要小心。”
说罢,菲尔思推开了沉甸甸的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诺雷敏感地察觉到室内外温差之大,他搓了搓手臂适应了会儿,跟上菲尔思的脚步。
收留他们的村庄名叫费乐,村庄的面积不大,是个倚靠风化岩建立起来的小村庄,泥塑的小屋一栋紧挨着一栋,庇荫的地方有一口深井,它是村子里所有人居民的用水来源,比金子还要稀有,像给诺雷喝的那碗粥几乎是无法想象得奢侈。
走出门,环顾了一圈诺雷几乎就已经将这座贫瘠的村庄看了个清楚,菲尔思用布罩蒙住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他朝西面指了指,诺雷立刻心领神会跟上他的脚步。
短短几十步的距离,两人停在一座平平无奇的正方形泥塑建筑前,菲尔思拉响门上的铜铃,不消一会儿,门上拉开一道槽口只露出眼睛的位置,两人被瞪了会儿,倏地槽口合上,“吱嘎——”门开了。
一个瘸腿狼族兽人踉跄地站在门边,依然警觉地看着他俩:“进来吧,外面风沙大。”
菲尔思直接将兽人语言翻译过来呈现在诺雷的脑海里,诺雷忙不迭走进门,解下斗篷和面罩后道了谢。简单的通用语老人似乎听得懂,他朝诺雷点点头,又叽里咕噜说了通:“你们的同伴在楼上,自己上去吧。”
有了菲尔思这个自动翻译机,诺雷完全没有听不懂的后顾之忧,他朝老人点点头,转身踩上同样泥砌起来的楼梯上了二楼。还没走上二楼,淡淡的血腥味就顺着通道传过来,诺雷放轻了呼吸,走了上去。
二楼层高很低,需要弯着腰走进去,地上只留出中间一块供人行走的区域,左右两遍摆着十几张草垫,躺在上面的狼族兽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他们有的还能勉强维持住人形,有的只能变出兽态直挺挺地卧在草垫上,血液浸透他们包扎的伤口,散发出的血腥气萦绕在二楼空间里,挥之不去。
诺雷扫了眼重伤呻/吟的兽人们,目光落到维斯特身上,最讲究干净的牧师似乎已经顾不上收拾仪容,他的袍子没有换,金发里还粘着沙土,手持法杖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念起神圣祷言,圣光治愈着他们的伤口,而碰到那些圣光也无法愈合的伤口,擅长包扎的贝缇斯诺立即出手裹住他们的伤处,并给他们喂下药剂。
诺雷没有打搅他们的治疗,等到他们完成一圈工作,他才向两人打了招呼:“维斯特,贝缇斯诺。”
“你怎么来了?”维斯特魔法消耗得厉害,原本健康的肤色呈现出不自然得苍白,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站起来的时候摇晃了下。诺雷避开躺满地的兽人,一把扶住维斯特的胳膊,慢慢把人拉了出来。
四人退出了逼仄的二楼,站在楼梯上交谈起来。
诺雷问:“这些兽人是?”
维斯特颤抖着眼睑,不忍心地说:“是从费蒙村逃过来的,那边几天前遭遇了袭击,这些兽人穿越荒漠找到这里,大多数都奄奄一息,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菲尔思问:“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贝缇斯诺塞给维斯特一瓶恢复魔力药剂,代为回答:“他们说龙的攻击是有规律的,它们从天而降一条负责毁坏建筑,一条驱赶兽人,还有一条始终盘旋在上空,时不时给另外两条龙治疗。”
菲尔思又问:“攻击方式呢?”
“都是拿自身做武器。”
“那就是两头红龙和一条绿龙。”菲尔思斩钉截铁地说。
贝缇斯诺附和地点点头,又说:“他们还说,没逃出来的那些人似乎全部被龙叼走了,大概会被转化成夜魔。”
诺雷不解地问:“没有援助吗?”
贝缇斯诺摇摇头:“现在兽人内战,鹰族和狮族都摆出见死不救的态度,大概就等着看狼族绝迹吧。”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姐姐了,”刚刚喝完药剂的维斯特打了个嗝,沮丧地说,“但是我姐姐说没有订立相应的互助条约,人类不方便介入兽人的内务,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贝缇斯诺一本正经地说:“玛莎小姐的意见是对的,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能算作个人行为,不能上升到人类全族。”
维斯特不甘地鼓了鼓腮帮,充满希冀地看向诺雷:“你有什么看法?”
“我有个疑问,”诺雷撑着下巴问,“艾德老爹告诉我,魔物入侵大陆的出入口在北方,那这些龙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温格城郊外遇到的那条也是,总不见得是凭空出现的吧?”
菲尔思沉吟道:“温格城郊外那条龙大概是自己逃出来的,但是从哪儿出现的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兽人这边……倒是可以查一查来路,我们抓头龙来玩玩吧。”
你对自己的同族就这个态度?诺雷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菲尔思一脸不屑,这种被侵蚀的家伙怎么能算他的同族?简直拆他的台。
“那么……我们就抓绿龙吗?”贝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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