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歧路“切”了一声,微带不屑地笑着说,“谁跟他套瓷儿了?”说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拉住傅传心的胳膊往屋里拽了一下,低声问:“传心,我问你个事儿,早晨你从路口过来的时候,看到雷子了吗?”
傅传心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也沉声说:“我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一大早儿路口那边儿就好几个,在豆汁儿店门口跟何叔叔在那酸不唧儿的,我没听真儿,好像在找什么人——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易云舒?”
叶歧路轻轻点了下头。
不过……
豆汁儿店?老何?
到底怎么回事?
叶歧路转过头问正在啃馒头的易云舒,“老何不就是个豆汁儿师傅吗?那些顽主儿和雷子为了赵志东和你挨盘儿去老何那儿找茬儿是几个意思?他到底是什么底儿啊?”
易云舒看了看叶歧路,又荡了傅传心一眼,过了许久才轻轻说:“他是前辈。”
叶歧路:“……”
无论如何叶歧路也想不到经常与他下棋的豆汁儿师傅会是摇滚前辈!
风马牛不相及到极点了!
就在叶歧路陷入沉思之时,他突然注意到了躲在院子大门后鬼鬼祟祟的人。
“谁?!”
叶歧路追了过去。
那男孩立刻转身大步跑远了。
傅传心跟着叶歧路的脚步追过去,只要一眼,足以认出那个背影——他猛地抓住叶歧路的手,又惊又急地说,,立文!那是立文!他肯定知道路口的雷子是要抓易云舒的!”
“我操!”叶歧路骂了一声,“他肯定看到我们三个了啊!”
果然不出一分钟,就听到傅立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警察叔叔,在那儿!在那儿!就是那家!那家姓叶的!准没错儿!”
第十一章
傅传心没有松开抓着叶歧路的手,火急火燎地问:“立文带他们来了!怎么办啊?!”
叶歧路想了两三秒钟,就拉着傅传心跑回家里,又将站在门口的易云舒推进屋里,语速极快地说:“现在想再溜儿根本没门儿了!”
易云舒略略扫了叶歧路一眼,迅速地弯出了完美的笑容,“是祸躲不过,算了——”他摊开手,“能躲过昨儿晚已经是祖上冒青烟儿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跟他们走吧。”说着他就要往门外走。
“您甭傻逼了行吗?”叶歧路一下子就拉住了易云舒的胳膊,“这种事儿出的还少?哪个不是被收拾得拉了胯横着出来的?除非你真想被收拾得一个月下不了床,或者让他们直接报废了你的手!”
趴在门口从门缝儿往外望风的傅传心突然说:,你俩儿甭扯呗不清了!他们进院儿了!”
“怎么办?妈的,还正好赶上冬天,窗户都用棉条贴紧了打不开——”叶歧路搓着手,过了几秒钟,他拉过傅传心,飞快地将他们两个人推进了大屋。
在傅传心关上门的同时,叶歧路捧起入门处的一盆已经半枯萎的吊兰,举起花盆二话不说就朝着窗户玻璃砸了过去——
瞬间炸裂!
冷入骨髓的寒风顷刻间席卷了整间屋子。
“快!”叶歧路说,“他们在前院儿,你们从这儿钻出去!”
易云舒和傅传心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
“甭愣着了,赶快跑!”叶歧路又嘱咐了一嘴,“门口和前院儿都是雷子,千万甭撞个照面儿,传心,你先带易云舒去后面儿茅房里!”
叶歧路不再管易云舒和傅传心了,转身离开——刚打开屋子大门,就和一群人面对面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傅立文——他指着叶歧路大叫:“就是这个尖孙儿。”
“哎呦喂,”一个叶歧路十分耳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不是咱们小金同学吗?”邹队长穿着军大衣脱颖而出,走到叶歧路前面,拉起他额间的一绺头发,“这儿是你家?”
“是又怎么样?”叶歧路微笑,对面前男人故作姿态的动作视而不见。
邹队长阴测测地笑,“原来你姓叶?”
叶歧路重复了一遍,“是又怎么样?”
邹队长收回拉着叶歧路头发的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所以呢?这敢情儿好,”叶歧路的眼睛在笑,却没有任何笑意,“您带着这么一大票人是来请我喝茶的咯?不好意思,虽然您盛情相邀,但我晕茶。”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甭搁这儿跟我贫!”邹队长指了叶歧路一下,咬牙切齿地说,“迟早我得给你办了!甭犯在我手里!你给我记住了!”
叶歧路立刻嗤笑了一声。
邹队长眉尾高扬,“怎么你还不服?”
“就算我嘴上说服了,您又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您就想听一个肤浅的回答?”叶歧路又笑了一声,“那好吧,我服了。”
四合院的大门外已经有左邻右舍过来围观了——有的拿着包子啃,有的端着豆汁儿喝,还有一个嘴里塞根油条在那嗦个没完。
邹队长回身撇了一眼围观群众,他立刻意识到不能再与叶歧路说些废话了,一来是群众影响不好,二来,这保不准儿是对方争取时间的战术呢,再拖延下去搞不好今天又是一场空。
“行了,我也不跟你说些有的没的了,老老实实告诉我易云舒在哪儿,今儿就放你一马,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叶歧路没有笑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标致的单眼皮都快挤出三层褶儿了——两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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