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空地上,仰头看着悬挂在九天之上的明月,水奴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突然离开,明照怎么样了?那李陵容这般紧张他,想来明照是不会受苦的。而在深宫里的父皇,自己没有陪在他的身边叮嘱着,那些个妃嫔媵嫱,定没有人敢冒大不韪劝他少服食丹药。
转念又想起自己现在如此处境,不由更加黯然,也曾想过殷家那个和自己有着关系的人,只是自己早记不清对方模样,不过能出入王府甚至是皇宫的世家子弟,在殷家又能有几人,只是猜出又如何?没有凭证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过徒添烦恼而已。
容柳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有些讶然的看着月色里的水奴,那单薄的身躯虽然还是和白日里看见的一样纤细瘦小,却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容柳心里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讶和敬畏,就好像白日里的那个水奴是被她刻意隐藏之后的形象,现在的那个才是真正的水奴一般。
容柳直觉,这样的水奴,和自己是不一样的,她甚至不应该和自己一样只是个低声下气的奴婢,而应该和殷家四娘子一般……不,便是四娘子殷萝也比不上。
“比不上什么呢?”容柳有些疑惑,不自觉的出了声音。
“容柳阿姊?”水奴听见声音回过头,见是容柳,便起身向她的方向走来。
容柳收敛起思绪,问道,“水奴,你伤寒还没完全好,怎么出门了?”
水奴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事,“又麻烦容柳阿姊你照顾我,水奴实在惭愧不已。”
“不用这么客气,谁还能管着自己不能生病不成?”容柳见她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不过精神了许多,也放心了,只是还是确认她回到床上躺下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翌日傍晚,水奴好不容易才做完自己分配到的任务,便又回到自己的屋子,找到之前跟容柳借来的针线,来到窗边坐下之后,迎着亮光,左手拿着针线一个个挑破右手掌心的血泊。
忽而门“吱呀”一声,容柳急匆匆的推门进来。
“水奴,今天我出门的时候看见有很多人来去匆匆,听说是寻找一个出逃的女郎。”
“嘶!”水奴一惊之下,针尖不小心刺进了手心里,血珠子很块冒了出来,她却顾不得疼痛,只问容柳道: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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