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来我运气不大好呢。”男人以一种惋惜的口气说,但是脸上一点都看不出,“给救世主上黑魔法防御课,我相信不少人要说我自不量力了。”
还没等哈利反应过来说点什么,海格已经赶紧出来打圆场了:“其实哈利是个好孩子,真的,罗尔德教授。”
“是吗?那挺好,”男人把魔杖盒塞进长袍底下,伸出手:“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哈利。”
哈利勉勉强强地伸出手去。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自己的名字被面前这人喊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发抖。在他们手指接触的前一瞬间,哈利甚至觉得对面的人下一秒就会灼烧得跳起来——事实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利抬头直视那个人,只看见一道很深的笑痕。伏地魔能露出那么灿烂的笑容吗,甚至还有浅浅的酒窝?可是这个人一点事情都没有啊。哈利有点懊恼,难道是他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以至于没有看见奇洛就把罗尔德给自动替换上去了?
罗尔德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哈利的情绪波动。他和海格说了再见,出门离开了。
既然罗尔德没有被伏地魔附身……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年级的魔法石保卫战不会发生了?哈利几乎是麻木地在挥魔杖,试了一根又一根。先是一条看不起他的蛇,再是一个本来不存在的教授……这历史都快跑得没边了!
不过当哈利拿到他的冬青木魔杖时,他还是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温暖感觉包围了他的身体。冬青木,凤凰尾羽,十一英寸半长。哈利仔细端详着它,他还是拿到了他的老魔杖。这意味着什么?无论怎么变化,他都是被选中的那个人吗?
这样也不错,至少大方向是不会变的。有些情节可能不同了,但是并不影响全局。那也就是说,他不能只依靠记忆中的事实了,他必须自己去寻找新的蛛丝马迹。
哈利在走出奥利凡德时已经打定了主意。海格帮他把买好的东西装进了箱子,并且执意要送他回家,所以哈利只需要提着海德薇的笼子。雪鸮埋着头在打瞌睡,哈利静静地看着它和夕阳下海格拖在地上的长长背影;他要保护它,还有他们,为此他要做任何能达到这个目标的事情。抱着必死决心的哈利当然不会知道,多年以后,他能达成自己的誓言,以一种意料之外的方式。
剩下的暑假,哈利几乎天天都在街巷中漫无目的地瞎走乱晃中打发掉的。德思礼夫妇在看到他提回去的那些东西时,眼睛几乎要瞪脱眶,不过什么也没有说。从那之后,哈利在德思礼家本来就很薄弱的存在感就完全消失了,基本上和空气没有两样,因为他们根本不和他说话。
出发的前一天,哈利想着至少要和他的姨父姨妈说一声,于是他在晚饭后达力去看电视时故意放慢了动作。佩妮看见了只是皱皱眉,她似乎不打算在一个异类上浪费她的精力。
“额,那个……”哈利抢在他的姨妈走出厨房前出声,“我明天就要出发去伦敦了。”他看到他姨妈的眼睛瞬间瞪大的样子,赶忙找补道:“我会自己去的。”
佩妮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紧紧的线,看得出对这件事不大高兴。不过这没关系,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哈利把注意力转回面前的碟子上,还好他有在古灵阁把一些金加隆换成英镑。否则,跟他的姨父姨妈要路费,哈利简直不敢想象,这和一条巨龙搏斗相比,哪个更糟糕一些。
第二天,哈利很早就醒过来了,他借着外面路灯投射进来的光芒收拾好自己。他需要的东西一直好好地装在大皮箱里,海德薇也提早关好了。他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先把鸟笼提到楼梯下面的门厅入口,又上去抱他的皮箱。就在他摇摇晃晃地踏下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门廊里的灯突然亮了。
哈利吓一跳,顿时被照得一片眼花。等视野清楚以后,他看见弗农姨父衣着整齐地站在客厅门前,佩妮姨妈在他身后露出个头来,身上也没穿她通常早起时的粉色格子晨衣。这是……他们有事?
弗农姨父的小眼睛从哈利手里的箱子又转到他脚边的笼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迫不及待了,是不是?”似乎佩妮在背后捅了他一下,因为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走,快走,我今天还要上班呢。”
哈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坐上了车。这个架势怎么像是特地送他去伦敦呢?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姨父姨妈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于是觉得最好把问题烂在心里。到国王十字车站时,弗农姨父一副巴不得赶紧离开的样子,而佩妮姨妈多看了他一眼。哈利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开车离开,心里突然灌满了一种古怪的情绪。
他本来是计划自己走出女贞路去坐计程车的,因此预留了等待时间,结果现在来得太早了。哈利沿着他早已熟悉的路线来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深红色的蒸汽机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看来也不算坏,至少他可以随便挑车厢了。
哈利把自己的箱子和海德薇在列车员的帮助下放上行李车厢,然后顺着车厢过道往后面走。他挺想坐最后一个车厢,但是它已经被人预定了,上面挂着的牌子写着“m.v.罗尔德”。
他们的新教授?哈利想了一下,拉开隔壁车厢的门走了进去。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教授是个什么来头。罗尔德看起来比他记忆中的所有教授都要年轻英俊,不过哈利很肯定,他绝对不会是像洛哈特那样空有表面的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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