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的声线低沉,好似在判他死刑。
姜瓷洲哭了出来,他跪坐在地上,仰起脖子,动作不敢太大了,用舌头一点一点地去舔那纸团。他一文不名,一无是处,他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长大,他不明白。一个分神,姜瓷洲的舌头又碰到了西装男的指甲,西装男给了他一鞭子,这始料不及的一下,痛得姜瓷洲抽了下,但他的阴`茎却更兴奋,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鞭打,这是对他的惩罚,他不后悔,他犯了错,他就应该被教训,他还应该吃更多的鞭子,更多的教训,这样他才会变得更听话。他会变成一个好孩子。
姜瓷洲完全勃`起了。
西装男也发现了,他拿起书桌上的一条红绳子,那绳索非常粗。姜瓷洲知道,他会被这条绳索绑起来,他会得到更多的教育,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西装男。
可就在西装男朝他伸出手时,屋外传来声尖叫,紧接着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有个女人在破口大骂。黑乎乎的窗外忽地亮起了光,似乎是车灯光,做`爱的人,看电视的人,做家具的人全都停下了,大家慌忙穿上衣服,从门口跑了出去。那西装男直接奔向了窗口,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走廊上的灯亮了起来,骂街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姜瓷洲甩开面具随手抓了件衣服也从窗口溜了。
女人似乎是屋主的妻子,在别墅里大吼大叫,声称家里有人聚众yín_luàn。停在别墅门口的是两辆警车。
姜瓷洲在暗处躲了会儿,等警车开走了,别墅里也安静了下来,他才溜回了自己车上。他手忙脚乱抓来的衣服是件女人的衬衣,穿也没法穿,他还发现他把那条红绳子也一并抓来了。姜瓷洲在车上点烟,他心里痒痒的,屁股在椅子上蹭了几下,实在没办法,他把车开到了附近的公园停车场里,停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他试着自己用绳子绑住手腕,可怎么都绑不好,那绳结总是松松垮垮的,他的阴`茎还没完全软下去,他受不了了,他迫切地想要射`精,手`淫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他将手腕紧贴在一起靠幻想来刺激性`欲,可还是失败了,他的性`欲从来不单单属于他一个人,必须要两个人,起码要两个人,还要一点痛,才能完全激发他的快感。
他需要有人将他绑起来,只有在被紧紧捆起来时他才能感觉到满足和快乐,痛苦让他感受到生命的鲜活,束缚让他的左手和右手贴得很近很近,他好像重回到了母体,享受着无边的温暖。
可没有人来绑起他,没有人来赐予他这样的快乐,此时此刻,疏松的绳索只能加剧他的空虚,而车外是更大更多的空虚,它瞪着眼睛看着他,它无处不在。
姜瓷洲泄气地开车回了家,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里的浴室,找了个医药箱出来,他光着脚跑出来的,脚踝蹭伤了,有些痛。姜瓷洲打开一瓶消毒酒精时,浴室里的灯亮了,他一抬头,看到了程浪。程浪睡眼惺忪,和姜瓷洲挥了挥手,问他在干什么。姜瓷洲扯了条浴巾裹在身上,随口找了个托辞,打发程浪去睡觉。
程浪揉开了眼睛,朝他走过来,姜瓷洲上身虽围着浴巾,但两条长腿伸在外头,他的脚光着,脚上还有泥土。程浪见状,拿了条毛巾给姜瓷洲擦脚。姜瓷洲嫌他多管闲事,生气地骂了两句。程浪不听,反而是靠得更近,掀开了他身上的浴巾。浴巾下,姜瓷洲赤条条的,程浪一下就注意到了他后背的那道鞭伤,问他怎么弄伤的。姜瓷洲侧着身子瞅了瞅镜子,西装男手法老道,他只是破了点皮,程浪弯着腰往他那破皮的地方吹了吹气。
他的呼吸温热。
姜瓷洲推开了程浪,他抱紧了胳膊,牙齿上下打架,他的伤口被程浪吹得又痛又痒。越来越痒,快要难以忍受了。
程浪拍了下姜瓷洲,又来关心他,他身上有清洁的衣物的气味,他的手指干燥,和这里终年阴雨的天气南辕北辙,他的触摸是温暖,亲切,让人很难拒绝的。
姜瓷洲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仿佛能听到另一个自己在嘶吼。
他想现在就被这个温暖,干燥,清洁的程浪鞭打,想被他用绳子捆起来,牢牢捆住,想被他唾弃,被他惩罚,想他来告诉自己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他做的都是错的,他需要惩罚。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所以他一生都应该被惩罚,他应该火在痛苦和煎熬之中,快乐是不能让他得到满足,只有痛苦才能。他必须痛苦,在痛苦中获得的快感才是他应得的快感。
这些一拥而上的念头叫姜瓷洲浑身发抖,程浪以为他是怕冷,重新给他披上了浴巾,还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包住了他。他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地靠姜瓷洲如此之近。姜瓷洲快疯了。他疯了。他放弃了。
程浪。
程浪。
他渴求他。
姜瓷洲看着被他扔在地上的那根红绳子,他抬起眼睛向程浪吐露心迹。他要他把他的手腕绑起来。
程浪看着他,煞是费解,姜瓷洲抓住了他,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他看到了程浪眼里的惊惶和他的迷惑,姜瓷洲心里一阵激动,他知道他有机可趁。
把我绑起来吧。绑起来,越紧越好。
这世上有人喜欢自由,有人喜欢被束缚,有很多很多人都喜欢被束缚,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现在很痛苦,只有把我绑起来我才觉得好过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帮我一个忙,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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