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挺温婉清秀的一个女生,而她的父亲……
就这样我顺藤摸瓜地找出了林大岳。
这些年翩跹过各种场所还是有些收获的,早就打听出部分参与过当年械斗的人员名单,而林大岳的名字似乎也有人提及过。再加上那天在公墓虽然没有正面认清中年男人的面貌,但他的特征与林大岳基本吻合。
是时候要作出了断了!
林大岳的行踪很飘忽,但是他最近至少每周会回一次家。他出门那天,庄杰等人前后拦截住他。没想到林大岳也不是吃素的,当场将两个我的人打伤后顺利脱身。
大家一直追到某个野外建筑工地,确认他无路可走后,给我发了定位。我再伸伸懒腰,从开着车放着音乐过去。
林大岳被绑住手脚按倒在泥地上,我示意给他解绑,并且从车后箱拿出两根铁管,一根扔给他,我要和他一对一算清前仇旧恨。
此时林大岳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抄起铁管就杀了过来。
铁管砸在一块砖头上生生地砸成碎裂,唬得庄杰他们一愣一愣的。我边还击边脱下紧身夹克,只穿着黑色的无袖背心。假如眼光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话,我巴不得覤着眼把林大岳s,he成蜜蜂窝。
两根铁管快速碰击在一块,甚至还擦出微弱火花。我的力度越使越猛,林大岳只能转攻为守,步步后退。他朝我的头部打去,被我举起右臂格挡,同时左手的铁管乘机打在他的小腿上。
林大岳自知形势不佳,立马立马拖着受伤的脚往前方几层高的废弃楼房奔去了。
大家拔腿就去追但被我喊住:“让我来!”
这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房子周围早被封死没别的出路,他只能一口气冲上顶楼。我拖动铁管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警告他最好束手就擒。当我走到顶楼天台的时候,潜伏在后面的林大岳扑过来,识破诡计的我双手抬起铁管一档,又仗着腿长蓄力一蹬,只见他像一只肚皮朝天的蛤 蟆倒在地上。
从他天灵盖上一砸就可以偿还杀父之仇,铁管落下的一瞬间,我想起了母亲的话,于是“砰”的一声,手中的武器砸在离他头上半寸的地面上。
不消片刻庄杰他们也赶来,让林大岳跪在我面前。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迫害我?”他死到临头还不承认!
“那仇可深了。”我的眼神深沉如夜,埋藏的恨意直入骨髓。
“这是你女儿送的礼物吧?”我把那只特制的钢笔还给他,他接过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大热天的他居然一只手戴了皮质手套。“那天,我也在等着我父亲的生日礼物。”
林大岳的神色黯然,喃喃道:“一切报应有时!”
林大岳对当年杀害父亲的前因后果供认不讳,还说一直有暗中关注父亲的家属状况,所以他在墓地一眼认出了我。又害怕会撞见我们,所以他每年在父亲死忌的第三天才偷偷去拜祭,十多年来风雨不改。他的声音颤颤巍巍却一字一句重如石头地落在我的心头,往事再次历历在目。
“你去自首吧,这是你唯一的路。”
“好,我自首。这是我应得的,这么多年我的心从没有片刻安宁。”林大岳轻易就范,反而让我很不好受。“但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我呸,你孬种啊!”庄杰嘲笑他有什么资格。
“不是关于我的……是……我患了癌症的女儿……她在早段时间被……被人做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很是侮辱的事情!”
他从裤袋里拿出四张照片递给我,就是这四个人威迫他女儿拍下裸 照。其中一人我认得出是周汶希的接盘侠,曾经和他同桌喝过一次酒。小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自然知道林大岳指的是哪一件事。
林大岳干涸的眼眶里泛起了红丝,他把手套摘下,只见粗糙的左手上缺了一指,像是用很钝的利器硬生生砍掉,断指的末端显得异常丑陋。
“你又凭什么?”我木着一张脸。
为了一个杀父仇人去得罪其他有势力的人?那我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有谁来救他吗?
“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求助于你……我给你磕一百个响头!”林大岳一边把自己的头很大力地磕在坚硬的地上,一边重复着:
“我求你了!”
“我求你了!”
“我求你了!”
“我求你了!”
……
可笑的是,最后我还是答应了他。也许是出于对这个女生的同情,也许是念在他的所作所为还不算良心泯灭。
“就当作是你牢底坐穿前的最后心愿吧。”
几天后,林大岳遵守承诺向警方自首。母亲致电给我,在电话里哭了出来。
当她说这些年我辛苦了的时候,不知为何丝毫感觉不到释放。明明等了那么多年终于报仇雪恨的我,如果此时此刻都无法喜悦的话,那以后的日子我又可以为了什么而活?
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band村了。
那小子告诉我高三快要开学,之后不会再来这里。嗯,好。我闭目应道,想就这样昏睡百年。我又问他,可以再弹唱一次《灰色轨迹》不?
他对我粲然一笑,一种前所未有的使人放松的笑容。
然后拿起吉他弹了起来,音乐将我沉没到更深的无尽之地。
到了副歌部分,我不经意地张开了眼,凝望他清澈却带着朦胧的眼眸,微微低垂,有种朝阳破云而出的温暖。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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