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是坏人,只要你别惹上不该惹的,他还会护着你!”
回头看着绿袖走远,萧白唉了一声,摸进院子。
姐姐,我是第一次进来这院子里,您好歹多带点路啊!要是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不是找死嘛!
在院子里站了会,萧白仔细听着,隐约听得东边似乎有人声,想了想,脚步放重,啪嗒啪嗒的走了过去。
正对着池塘的厅大门敞开,一屋子人,各自停下话来,转头看着站在门边的萧白,或面无表情,或拈着胡子神秘的笑,叫萧白看傻了眼。
“来了,倒茶。”
坐在主位上的苏锦城头也不抬,手上算盘拨得飞快,面前摊开的账册堆了有半人高。
萧白愣了一下,点头应好,正要转身,突然想起来,忍不住问道:“那个……水和茶叶在哪?”
此话一出,屋子里隐约有倒抽气声,苏锦城停下手,抬起头来,轻轻一笑,笑容端的是温和动人,一旁人见了却内心如鼓击。
“没人带你进来吗?”
萧白小小后退一步:“绿袖姐姐带了我到院门口……我自己走来的……”
苏锦城将手中算盘一放,拿起毛笔来,迅速落笔:“来人,去,带着他泡茶来──少爷我从来不养闲人。”
萧白正奇怪呢,身边似是风过,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从头到脚蒙得严实,他差点又跌坐在地。
跟在一声不吭的黑衣人身后,萧白的眉头则皱得可以夹死苍蝇而不是蚊子了。
爷爷的!
老子没有武功!我要回家啊!
倒完茶送了水接受了一干大叔大伯的无声群体围观,萧白恭敬的退到门边,给他指路的黑衣人带了他去小灶间后立刻就不见了,真的是神出鬼没。
“你先去打扫书房,晌午的时候再吩咐你。”
萧白正低着脑袋找蚂蚁呢,听得苏锦城这句,如闻大赦,立刻应了就跑,一屋的管事心里七上八下,年纪大点的终是开了口。
“主子……这……”
“我自有安排。”
苏锦城合上账册,抬头:“现在,我要的是你们的解释──”
萧白推开书房门,不由得“哇”了一声。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馨香,大排大排的书架上放满了书,墙上悬挂着各色的卷轴,人物、山水、飞鸟、游鱼、或着水墨,或色彩斑斓,最令人称奇的是屋中的干净整洁,手一摸过去,根本就没有灰。
萧白家中长辈几个都是教师,说他是出身书香门第也没有错,一直到他十八,都还练习写毛笔字──当然,字写得不怎么的,也还是可以原谅的……
走近放满了字的书桌,萧白慢慢清理着,同时心中一阵失落。
上一次苏锦城带他去的书房,和现在这间有着天大差别!果然自己还是被猜嫌的对象!可是这也没办法!
将字收好垒齐整,萧白盯着桌上的纸和笔,左右看了看,拿起笔来,写了几个字,皱着眉头和收起来的一比,“切”了一声,将笔洗了晾着,将自己写花了的纸撕碎扔门边装着碎纸的小簸箕里,左
手湿帕右手干巾,两手轮着抹抹桌子,再又慢慢抹去书架。
萧白在屋子里边哼哼边动作,一个黑影悄悄出现,拣走了他之前扔在小簸箕里的碎纸,又如来时一样静悄悄消失。
萧白将书房里他觉得有灰的地方都擦了一遍,停下手来,四处看了看,将窗户推开。
微风带着点叶香窜进书房,冲淡了房间里原有的熏香味,萧白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满足的将窗户关上,地一扫,开了门左右看看。
好象还不到晌午的时间……
自己找点事做吧!
萧白开始在屋中转悠起来,那些看起来就很厚的书是不能看的,一来自己没什么兴趣,二来,那要是人家的“专业书”可怎么办?
太靠里的书也不能看──万一书里藏着什么秘信什么的也不好!
靠墙的东西不能挨,不然出现一隧道什么的,也惨了!
萧白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终于叫他给找了几本应该是闲书的书出来。
靠墙在地上寻了块地,萧白一屁股坐了,盘起双腿,一本本书仔细看着。
“《东爻野史》……切!这什么名字啊!”
“《闲云记》……恩……是个写鬼怪故事的,名字取得还真风雅……”
“《相思曲》──什么?居然是写两个男人的!啧!怎么取名字的这是!”
屋子里只有萧白叽里咕噜的念叨声,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躲在暗处的暗卫忍笑到内伤,过了好一段时间,屋子里除了轻轻的呼吸声,再没了其他响动。
正厅里,苏锦城遣走了管事,端起茶喝了一口,微风一吹,身前多了一道黑影,双手恭敬的向他递上一张明显是拼贴而成的纸。
苏锦城接了,噗嗤一笑:“你上哪弄的小孩子写的字来给我?”
“是他写的。”
黑衣蒙面人低声道,声音里是勉强压抑的笑意。
苏锦城微微挑眉,看着手中纸上那顶着两只耳朵,隐约与自己相似的人头,再看看旁边几个大字:该死的狐狸精。
末了,他笑到眯起眼来,将纸收进怀中,站起身来:“哎呀!原来我是狐狸精啊……那他……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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