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都把丝给拉出来了……
李明乾学着李仲云的样子拿起一块,尝了一口:“的确不错,味道独特。”
“多谢太子夸奖。”
“不过无功不受禄,七弟既然带了吃的,我也拿出酒来招待一下才好。”李明乾对身侧的宫侍吩咐一声,那宫侍从屋里拿出了一个酒壶。
天蓝色的酒壶上布满了精美的冰裂釉,经宫女葱白纤长的手指执起再缓缓倒出,酒液落入半透明的翡翠杯子中,泛出淡金色的稠亮光泽。
李仲云端起杯子放在鼻下轻闻,浓香扑鼻令人沉醉。
“闻香识美酒,好酒。”李仲云只闻了一下就满口生津,呷了一口之后赞叹,“太子殿下这里尽是好酒啊!”
“这是番邦进贡的,因其入杯即凝、色泽形态极似琥珀,故称金琥珀。”
“名副其实。”李仲云点点头。
少年全然一副沉醉在美酒中的知足表情,脸上的笑容在斑驳的阳光下沁出带着酒香的懒散。
大概阳光太过明媚,李明乾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清少年的脸容,却发觉他竟像被镶上一圈轻柔地光晕。
“七弟若喜欢,我叫人送一坛到正阳宫。”
“真的?如此太谢谢太子殿下了!”李仲云眼睛一亮,继而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我送东西给太子,结果倒反过来了。”
“一坛酒而已,不足挂齿。”
“前些天我碰到母后了。”
“哦,”李明乾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他,“母后身体如何?”
“身体无恙,只是有些担心。”李仲云斟酌着,见太子不说话只看他就继续说道,“母后担心我和太子殿下。”
李明乾反应冷淡:“那是母后多心了。”
“我已答应母后,说定会和太子殿下和好如初。”太子不合作的态度很明显,李仲云唯有自说自话,“我此番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和好如初?”沉默地看了会儿手中杯盏内的酒,李明乾嗤笑一声,挑起来的眼角挂上了冷厉,“明渊,你可知道我们根本没有如初可言。”
李仲云哑然。
李明乾又说:“你尚未记事就被送离母后身边,我们虽都被她抚养却从没有机会建立兄弟情义。等我再见到你时,就是你想借喝茶向我下毒那天。也怪长宵下手太重,你背上的伤到现在也没有消退,估计这辈子都掉不了了。”
“可母后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李仲云开始怀疑皇后和太子究竟谁说的对。
“母后身体一直不好,她也只是听别人告诉自己而已。”李明乾讥诮地看着他,“在北疆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难道你一直不相信?”
“我只是没想到……”
“依我之见,你即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于自己喜欢什么人讨厌什么人,总还是有感觉的吧?”李明乾身体前倾,“就像你是以后第一次见到我,你那个样子,分明是还才留着些记忆吧!”
“我确实不记得了,但心里有些惊悸。”李仲云对此事并不打算瞒他,“后来听你说的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明乾没说话。
“那除了我对你下毒未遂这事之外还有其他事吗?”
“我只知道你一直恨我,抓住一切机会想要除掉我。”李明乾笑着摇头,“你觉得我们之间的‘误会’还能消除吗?”
“事在人为,关键看我和你是怎么想的。我现在一心想要和太子殿下展颜消夙愿,一笑泯恩仇。剩下的就看太子的了。”李仲云镇定的回答。
其实太子的意思很明确了——想和好根本没可能。然而李仲云不是钻牛角尖的李明渊,他没有嫉恨太子的理由。虽然他的童年同样不幸,但和太子没关系。所以他要尽最大努力,消除和太子间的仇恨。
“哈哈哈……”李明乾想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出声。等笑得一张苍白的脸上都染上了激动地红色才停住,然后他抬起带上点水汽更显黝黑的眼睛,“好一个展颜消夙愿一笑泯恩仇,七弟胸襟何时如此豁达了,我李明乾自愧不如啊!”
“鬼门关前走一遭,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太子请看,仲云现在锦衣玉食万事随心,唯一不足就是咱们兄弟间这个结还没打开。而这个结何去何从,只是太子一句话的事。”李仲云压着嗓子,声音沉稳,“太子殿下是父皇百年之后要继承大统的人,我但凡有点自知之明都该了然自己怎么做才是明智的。”
两个人的距离不知何时变得很近,李明乾眼中情绪几经变幻。他拉住少年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七弟,请慎言。”
“难道有错?”李仲云眼底一片坦荡,“这话纵使被父皇听去也无妨,我李仲云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鼠辈!”
李明乾意味深长地扯出笑容,嘴角的笑纹深如刀刻:“七弟你尚未封王,说出的话还能勉强算得童言无忌。若是日后封王入朝参政,一个字说出口就有系着个人性命的重量,可要三思而后言。”
“我说出的话,今天是这句,到了日后也不会变。”李仲云轻松一笑,“我只想当个闲散王爷无忧一生,朝政大事不是我所往。拥立太子合理法正朝纲,对得起自己的原则。”
“这么说你拥护的只是太子,”李明乾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是李明乾?”
“不错。”
“七弟,看来是我说错了,你拥护的唯有一人。”李明乾清瘦的手指在李仲云掌心划了几笔。
李仲云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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