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渠默默转过脸去,师兄这副模样,简直没眼看。等到墨渠再转过来的时候,顾子瞻已经上前解开了束缚葛覃的树藤,葛覃也变回人形,只是模样微微有些凄惨。
“你怎地弄成这样?”墨渠刚刚已经看了,葛覃除了皮肉伤之外,根本没有其它地方受伤,偏偏要让葛覃伤到皮肉,是最不可思议的。
野彘一族,被伤到皮肉是极为不易的,伤到他们的经脉都比伤到皮毛容易些。而且伤到皮毛不用几天就能恢复过来,费尽心机伤他们的皮肉,怎么看都不是划算的买卖“被赤琰的鞭子打的,我估计那鞭子是什么上古神器,否则伤不了我这一身皮。”葛覃有些郁闷,本来以为自己和对方势均力敌,哪知道不过是人家逗着自己玩。
“你怎么知道那是赤琰?”墨渠疑惑道。按道理说葛覃应该不认识赤琰才对。
“师父给我看过他的画像,说是你画的,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这下墨渠才想起来,那日将赤琰放走之后,他便被关了一年禁闭,那一年里除了来送饭的小童,他谁也见不到,觉得无聊时便作画打发时间,一日他正欲下笔,脑袋里鬼使神差地想起当初被他用尾巴缠住脖子的赤琰。
那时年龄尚小,只觉得那人好看,便画了一幅。
想到这里墨渠轻咳了一声道:“现下便是毁了这块山石,我们便能出阵了。”
第12章 雪狼
墨渠毁掉七巧连环阵的阵眼石之后,离赤琰离开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想要赶上赤琰并不可能,更何况他们连赤琰究竟去往何处都不知道。但墨渠心有所感,觉得赤琰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多半也是极北荒原。
墨渠和顾子瞻便先带着葛覃回去,此时白染还在榻上沉睡。此次白染因为被赤琰术法震伤,到比起只伤了皮肉的葛覃,还要伤得重些,不是一两天能治好的。
葛覃看着本来活蹦乱跳,现在却惨白着一张小脸的小孩,觉得心疼又自责。
“染染怎么样了。”葛覃问一直候在白染旁边的匪思思。
“被术法震伤了经脉,须得好好养几月才能复原。”
伤及经脉,那便是极疼的,这小孩平时磕到一点都怕疼,那般痛楚也不知道能不能忍下。
墨渠看一眼耷拉着脸的葛覃,对他说道:“听说白帝有个药浴池,对伤病之人极为有益,可修复经脉。所以你可以带着白染去找他爹爹,所幸也不远。”
葛覃闻言抬起头看他一眼,抱起床上的白染便冲了出去。
墨渠好笑地摇摇头,这葛师兄还是如斯耿直。
顾子瞻此时已经同匪思思交待好他离去之后的相关事宜,转身对墨渠说道:“走吧,也该去极北荒原了。”
“嗯”墨渠应道。
两人这次顺利地走出琅岐峰主峰,一路向北。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寒冷。此时在三界中的人界,两人是不能用术法的,只能像凡人一样,骑着马去往目的地。
现下两人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到达极北荒原边缘的大山,越过这座山,便能看见广袤的极北荒原。但离极北荒原最北边的小镇还有一段距离。
两人骑着马越过这座山峦到达极北荒原边缘之时,便被眼前的景色惊艳了一番。
入目的皆是铺天盖地的白色,在空中打着旋儿的雪花持续不断地飘落,又为这本就人烟稀少的地界平添几分清冷。
“当是人间圣景。”墨渠不由得赞叹道。
这还是墨渠第一次看见下雪,过去的几百年里,他的生活里没有雪。
是人间圣景,而非盛景。因为这漫天的雪是那样纯粹,圣洁。墨渠不由得想起那个一袭白衣的瘦削青年,他身上清冽的香气,与这雪再契合不过了。
想到此处,墨渠望着和自己一样沉迷于雪景的顾子瞻,询问道:“子瞻,对子卿的事,你了解多少?”
听到墨渠的问询,顾子瞻也想到赤琰此事的蹊跷之处。便将他所知道的关于子卿的事细细地说与墨渠。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甚多,只知道子卿是雪兰所化,一直在韦陀仙者麾下做一名散仙,直到发生了那件事,韦陀仙者香消玉殒,子卿被师父救下,就一直在琅岐峰那间草屋里住着,平日里最爱侍弄些珍稀的花花草草,除了出去寻找花草之外,几乎不曾踏出过琅岐峰。”
墨渠听罢,沉吟道:“可是这子卿与我要寻找的大魔头赤琰长得一模一样,前几天发生的事几乎是在告诉我们,子卿便是赤琰。但是赤琰在一百年前才被我从影月湖的禁制中放出,子卿却在这之前便被老峰主带回琅岐峰。”
顾子瞻听了墨渠的分析,也觉得事情简直扑朔迷离,看似抓住了线索,却想不出关键所在。便说道:“想来只要抓到了赤琰,这一切便可迎刃而解,现下先不想这许多。”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两人心中都装着事,没有注意到这空旷的雪地上,有什么东西正在伺机而动。
所以当墨渠和顾子瞻发现自己被一群眼睛泛着幽光的雪狼包围的时候,带头的狼王已经向墨渠扑了过来。墨渠反应极快,一个闪身便躲过了狼王的一扑,顾子瞻也和狼群缠斗着。
起先墨渠和顾子瞻觉得这不过是一群凡狼,不足为惧,哪知道墨渠一个定身术甩过去之时,那狼王却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墨渠的术法,转瞬间便变作一个凶狠的汉子,那汉子有着一头雪白的短发,上半身□□着,肩膀上是一个狼头吼叫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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