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失去了穴口的温度,我心中有些烦躁,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道:“你能想通就好。”
说罢拉过一旁歇息的阿五,冲入了他的身体。
“学程,我……”戏子的脸上呈现出慌张的表情,手搭在我肩膀上像是要悔改方才的话,却被我一把甩开,眼睁睁瞧着我在阿五身体里去了。
抽出时汩汩白液也随之流淌而下,那一瞬间我知道,戏子是极其愤怒的。
“我还以为你会哭哪?”我取笑他道。
他低着头,再起仰起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了娇媚的笑。“厌了我也行……”他像一条水蛇般缠到我身上,头靠在我的胸膛上喃喃道,“只要现在不厌就好。”
……
“阿五,你说他这么美貌的戏子,怎么会是一疯子?”我边穿衣物边道,“知道他是个疯子,我还偏偏要去惹他——许是我也成了疯子。”
阿五疲惫地睡着,并没有回话。
作者有话要说:
☆、06
……
那日我不理会戏子,单单折腾了阿五许久。戏子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目光幽深而诡魅。
之后很长一段时日,他望着我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比以往学会了几分察言观色,甚至还和阿五一样做下人的活儿,生怕我一个不顺心赶走他,或是再不忍耐他的骚扰——其实他着实有些多虑,毕竟这是路尚德送他的房子,要走,也应是我走罢。
我虽然仍不想动他,却没有再动阿五的兴致了。
如此也好,我的yù_wàng并不浓烈,戏子不再动辄惹我生气,这段日子也算过得合心。
然而我早该知道,历史是不会容许我有半分喘息机会的。
年初,张作霖宣布东三省独立,与北京政府断了关系;日本殖民侵略日益猖狂,铁蹄践踏之处民不聊生,大连成立了特别支部。敢于直谏开罪军阀的报刊,都被私下里暗暗盯着,我们《荒野》也不得不谨慎了些;我的学生纷纷为被奴役的人民哀毁骨立,执一份《共.产.党宣言》,与我戚戚地谈论着。
护着学生去参加了反日国民大会,表面上我和他们一样义愤填膺、泣不成声,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我的内心深处却只觉得凄然。我的思想一向比较消极,只觉得这祖国的钝化和天下的乱伐,终究是不可避免的。
我过了个不太圆满的新年。之所以说是不圆满,还是新家太空旷的缘故;没有了大哥和父亲令人心惊胆战的聒噪声,也遣散了些长工,只余下我和戏子、阿五的西洋建筑冰冷而幽寂,每到夜晚都能听到东交民巷中奏响的阵阵梵婀铃声。
戏子不再天天去梨园唱戏,更多时候都是打扮得中规中矩陪我各种应酬,有时与我一起上街吃些西点。他这般对我,正如以往我对梁婉仪;而我已被淑女那欲擒故纵的姿态耗尽了耐心,于是便不去找她,转而安适地被戏子陪伴了。
“学程,你听曲儿不听?”戏子伏在我身边,一双巧手轻而有力地按揉着我因残疾而有些萎缩的断腿,抬起头柔柔地看我。
见我不言,他的身子愈发和我贴近,一只手也和我交缠在一起,清清嗓,用细细软软的语调唱起了昆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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