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报告,说你们私下与外界勾结,意图跟监狱和谛作对,是不是?”
周凡怒道:“你他妈的在说什么,什么勾结,什么作对!我们不知道!”
孙胜和顾永南听到这话也都一惊,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本来就是受控的囚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要是再给加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我们什么也没做!你们抓人也要讲究证据!”顾永南对四白眼说。
“还嘴硬!把你们关进来就是防止你们销毁证据与人串供,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哪里来的证据!”周凡愕然。
“呐,这些没来得及销毁的纸条,都是在你们牢房里找到的,k0701(李逸清)也作证说你们在k区很活跃,甚至买通了不少管教,连医务室禁闭室之类的地方都来去自如,显然是多次借机与外界取得联络!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话说!”
四白眼说得笃定,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下辩解的机会。想到之前在监工厅他们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惩罚被栽赃的苏远,周凡心知跟这些管教是说不通道理的。只是愤怒烧红了他的眼眶,冤狱中的冤狱,任谁也不会甘心,更何况是他这样率直磊落的人。
苏远倒是一派平静,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理会四白眼的废话,他只关注着李逸清的一举一动。见他把所谓的纸条递给四白眼,就明白了周凡他们是被反谛挑选的替死鬼。那么,他苏远呢,难道也是他们准备要牺牲的棋子?还是说郁辰有另外的打算?为什么李逸清事先一点提示也不给他?
给周凡他们定了罪,接下来就轮到了苏远。
四白眼连废话都懒得跟他说,向身边的王决做了示意,王决上前一步,丢出一张长方形的卡片:“这是我在他床板缝隙里找到的,刚刚给人鉴定过了,里面有从外界转进的两百万。他平时跟周凡走得也很近,想来他们应该是一伙的,这张卡里就是外面给他们报酬。”
一看到那张黑底银字的银行卡,苏远的心就狠狠地沉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像是沉到了湖底,冰冷彻骨的水漫过头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这么巧合,郁辰给他银行卡的两天后就出了这样的事;就这么巧合,他被允许和周凡作朋友,还多次利用周凡的善意为反谛做事;就这么巧合,他的不服管是监狱里有目共睹的,经常惹祸,经常关禁闭,经常得罪狱长,完全符合一个叛徒的标准。
难怪把他推到替死鬼的阵营里来,在郁辰的计划里,他就是这样一个准备随时丢弃的角色。
要摆脱那些重要助手的嫌疑,找到代罪的最佳人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做到天衣无缝根本不可能,对方如果真的对反谛的事情一无所知,便不能取信机密处的人,所以这一番安排虚中有实——由他来串供,由他来交待出一些反谛的所作所为,再把周凡他们拖下水,就能满足机密处的胃口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远看了看地上那张卡,又看了看冷然的李逸清:“……是,我们是反谛的成员。”
此话一出,屋里的众人反应各不相同,四白眼满意地掂着管教棒,王决皱眉不知在想什么,孙胜倒抽了一口气,顾永南抓住了重点:“我们?”周凡盯着他眼睛,似乎要看到他灵魂里去。
李逸清闭了闭眼,轻轻呼出一口气。苏远忽然笑了。
……是吧,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吧,看我这么听话上道,终于放心了是吗。
“我和周凡在监狱内对新老囚犯进行试探,寻找谛的破绽,并利用烟卷纸互相传递消息。周凡的人缘很好,连管教都能打点通,因此在我关禁闭的时候这样的联络也没有中断。而孙胜和顾永南不是重犯,他们有接触外界的机会,可以利用被探视的时间输送和获取情报。”
……有理有据,你看,我能配合你们的安排把谎言圆得天衣无缝。
“谛想要掌握宁城盐化的控股权,是我们事先泄露的消息,让宁城盐化的股东做了充分的防备;暗杀政界代表的事情也是我们通知了代表本人,让他上交‘反对谛在国内干涉政务’的提案后及时抽身。这张卡里是外界的顶头上司打给我们几人的报酬,近期我们的行动似乎有所暴露,就在这几天,我们正在想办法脱身出去……”
“苏远!”周凡突然大吼一声,“苏远你在说些什么!”
……说什么?这些都是从郁辰给我接触的反谛资料上看到的,绝对不会出错。
“周大哥,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还是坦白从宽吧,我们斗不过谛的。”苏远淡淡道。
周凡冲上来就扇了他两巴掌,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你在把我们往死路上推!我不清楚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反谛是个什么东西!你要拉我周凡做垫背不要紧,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但他们是我兄弟,他们真的都是无辜的,他们甚至还有机会能出狱!你怎么能逼他们死!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众叛亲离而已,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一回生二回熟不是么。
苏远被他扇得牙床咬到腮帮,生生咬出了血,铁锈的味道弥漫在口中,他混着歉疚一同吞咽下去,不去看周凡失望的眼神,对着四白眼说:“我已经说得够多了,还要我交代吗?”
四白眼合上手中的资料本:“说实话,苏远,我没想到你是反谛的人,像你这么嚣张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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