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走在青石板铺的小路上,步履略显蹒跚,身後的xiǎo_xué里隐隐有什麽东西沿著腿根流了下来。“妈的!”他啐了一口,转道向河边走去。到了女人们平时洗衣服的岸边平台上,他褪下了裤子,弯下腰用手掬起一捧水来洗去腿上的污垢。
三月里清晨的河水仍有几分寒气,凉地陈九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随即他背朝河面蹲下了身子,自己伸手掰开臀瓣,手指蘸了些水探入了後穴一阵捣鼓。乳白色的浊液混合著些许淡红色的血丝渐渐流了出来,滴落到缓缓流动的清澈河水里,激起了些许涟漪,就沈了下去,酝化消散了。
陈九再用河水稍稍清洗之後,抓起旁边的裤子胡乱擦拭了一下,就套上身转而向镇口走去。途经药铺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现在为时尚早,所有的店铺都还没有开门。他上前一屁股坐在药铺的台阶上,背靠著木板门、翘起二郎腿,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陈九身上挨了好几棒子,只听得有人喊道:“叫花子一边去,别呆在这里。秽气!”他睁眼一看,是药铺的学徒拿著扫把扫街,准备开铺了。他冲著那人赔笑道:“这位小哥,误会误会。我不是什麽花子,是来买药的。见铺子还没开,这才在门口等候,不想却睡著了。”
那夥计上下打量了他几下,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说:“买药?客官,不知您银子可曾带足?咱庆和堂可不是善堂!”陈九也不太在意,像是早已习惯。他从衣襟里掏出几块碎银说:“只是一些低贱的药材,应当是够了吧。”
夥计见了银子,面色变得好看了些,语气却依然嘲讽:“想你也受不起什麽名贵的药品~有钱便是客,还请先边上让让,待小的清扫完毕开了铺再进来。”陈九急忙起身,连声称诺让到一边,还是没有躲开扫把扬起的飞尘,捂住口鼻咳嗽不已。
那夥计见状哈哈大笑,手下的动作也变得轻快起来,扫完店铺前的街面,又去拆门板,之後进到铺子里打扫准备,忙活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叫道:“进来吧~”陈九点点头,跨进店门,对那夥计作了个揖,道:“多谢小哥啦~”夥计摆了摆手,说:“谢什麽~掌柜和大夫要晚些过来,你若是有方子,我倒可以先帮你抓药。”
他当下立刻脱口报出一个方子来,大约有田三七、红花、蛇王藤、泽兰、当归等几味药。夥计这才有些惊异地抬起头,重新打量他起来:“想不到,你还懂医?”“小哥说笑了,配的多了,自然就记住了。”陈九低下脑袋避开对方的目光。夥计有些犯嘀咕,但还是去称量打包药材去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後,夥计说:“你这药是用来软肝的吧,切记莫再饮酒了。”陈九接过药包,应声道:“是是,小哥说的是。”继而转身离去,嘴角浮起的笑容酸涩到了极点。
这时门外的大街上,开始渐渐有了人气。陈九到了一个炊饼摊前,买了四个炊饼,两个包上油纸揣入怀中,两个直接拿在手上,边走边啃咬起来。途经一家酒肆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看著门口随风飘舞的酒旗,竟有些愣住了。
酒肆里一个老头儿正在忙活,出门看见他,哧地一笑,转身又走了回去,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酒糟罐子。老头将罐子递了过去,陈九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接过。老头将罐子往边上的桌子上一放,步子有些晃悠地回屋,嘴里嘟囔道:“小小年纪,一大清早的就来寻这般若汤,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这时,就听到身後“啪”的一声,一个少年人的声音说道:“老人家说的是,我听说这里的竹叶青乃是本地名产,想给家里的长辈带些回去。您且看看,这些银钱可够?”老头回过头,见桌上放著两块碎银,摸了摸胡子哈哈笑了起来:“小店的竹叶青,一向供不应求。就连王员外家要买,都需提前两日与我说得。不过念你一片孝心,来镇上一次也不容易,且在此处稍等片刻,我给你取去。”
陈九见老者离去,百无聊赖,拿起桌上的酒糟罐子,一股熟悉的酒酸味儿扑面而来。这时,老头手里捧著一个小酒坛子出来,在柜台上扯下一段麻绳在坛口上系好再递给他,说:“你小子有福,这坛子酒我藏了许久了,岂是那酸酒糟子可比的?”
他一听脸上一片茫然,心里念道:好酒孬酒,那人可辨得出来?!随即接过酒坛,对老头揖了一揖,说道:“多谢老丈了。”便离开了酒肆。
陈九出了黄岐镇的南门口,走上了西南方向的小路。他一手拎著药包、一手拎著酒坛行路,日头渐渐高了,不禁有些热了,额头上渗出些许汗珠来。赶到日上三竿之时,前方出现一块界碑,上书“岐相山”三个大字,边上有一简陋的草亭,亭子後面有一口清泉。他上前放下物事,取了些泉水解渴,在草亭里坐下歇息,取出怀中的烧饼充饥。午时过後,他估摸著再不赶路天黑前就到不了家了,立马收拾了一下,进了山。
赶了十几里山路,陈九好不容易在日头还剩下一点余晖的时候,翻过了最後一个山坳。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大块平坦的空地上,约莫百十来户人家散落於此,唤作下岐村。此时村内炊烟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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