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姓聂那小子,也真是倒霉!和人入夥做生意,却被人把身上那麽一点钱财都给骗得一干二净。其他人一走了之,房东货主都找上了他,他就跑来问我们田爷借。我们田爷好心,借了他二十两银子,谁知,那小子没拿去应急,倒去了赌窟。赔了精光不说吧,还差点被人把手给剁了!诶,你说这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刀疤将文契收好,又拿起那根断指,示意手下放开陈九,递了过去,继续说:“田爷的祖奶奶,也是这村里嫁到镇上的,乡里乡亲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把这文契给赎了下来。可咱也不是开善堂的呀,这麽多号兄弟还要吃饭,姓聂的小子已经两个月没交利钱了,还想开溜!小兄弟,你说,只断了他根小指,是不是已经很便宜他了?”
陈九颤颤悠悠地接过断指,还没仔细看泪水就已经迷住了双眼。那根手指骨节宽大,指甲盖翻起,尾部还有一轮明显的月白,曾经多少次带著灼人的热度抚上他的身子,又有多少次坏心眼地搔弄他的rǔ_jiān和幼茎的顶端。现在,却变得冰冷发黑,躺在他的掌心一动也不动了。怎麽可能认错?是土根的手指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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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看著陈九的眼神都变了味儿,他自己却并不知道这样一副泪眼婆娑的楚楚模样,有多刺激男人的情欲和凌辱欲。他将断指放入怀中,快步走到柜台前,将钱箱抱起放到桌上打开,说:“各位爷,这些钱银先收著,剩下的小的再想办法去筹,切莫再要为难土根哥啊...”最後竟是泣不成声。
刀疤瞥了一眼,冷言道:“这些钱连一贯都不到,欠的利钱都不够。兄弟们大老远的跑一趟也不容易,难不成每个月都来一次不成?!”陈九也不看他,径自跪到带头那人的跟前“砰砰”地磕起头来:“大爷...您就是田爷吧~您是好人,是土根哥的不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家里总还有些积蓄,再问乡亲们借些,总会想办法还上的...”
田爷也不说话,伸手一把抓住了陈九的下巴,托起左右摆弄了一番,两眼像刀剜似的好生打量了一会儿,将他的脸转向刀疤问道:“多少?”刀疤皱著眉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若还没开过,第一次估计有这个数。”他伸出了个手掌比了比,又说:“但是接下去还要多调教调教,估计也卖不出什麽好价钱...当然,如果遇到特别中意的客人,就难说了~”
陈九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麽,雏鹿般的两只大眼睛闪烁著惊慌,不经意之间,和田爷对上了眼。只见他眼神似乎颤动了一下,抓著他下巴的手更用上了几分力,声音却没刚才那麽冰冷了,“你,有过男人吗?”
陈九闻言全身猛地一颤,虽然对“有过男人”这四个字的含义不甚了解,但脑子里却立刻想到了和土根在一起时干的那档子事儿,脸也变得通红低下了眼去。田爷见状脸色一沈,冷哼了一声丢开了他。
刀疤急忙上前打哈哈,说道:“田爷,这小子这麽对那聂土根,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契兄弟里能有如此情谊,也属不易啊!不如...先验验货色?”田爷微微点了下头,算是默许了他的提议。刀疤将陈九扶了起来,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陈九仍然低著头,不敢去看众人的脸,嗫嚅地说道:“回大爷的话,小的叫陈九...”刀疤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猜的没错,这位就是我们田爷,黄岐镇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啊!我姓蔡,是田爷手下记账的,兄弟们给面子,叫我一声蔡哥。今天田爷来下岐村,一是探访亲友,二是来解决这张文契的事。唉...乡亲们的日子也不好过,田爷知道,就算把你们全村儿的锅给砸了卖了,怕是也凑不出这百两纹银吧~”
“那...依蔡哥的意思是...”陈九心知他说的没错,土根家也许比他好些,可自家的积蓄至多不过三吊,於是抬起双眼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蔡哥见他来问,微微一笑说:“若不把本儿给还上,这利滚利的,每月的利钱就早晚拖垮一家子。我们也知道,聂土根家里就只有他一位老母亲,你当真是愿意替他还债?不愿意,法子说了也是无用!”
陈九咬了咬牙,问道:“现在土根哥在哪里,你们把他怎麽样了?”“哎呀哎呀,小兄弟,火气不要那麽大~你土根哥现在好好的,有吃有喝,就掉了根手指头,当然还上了镣铐。他要是再跑,我们可不能不防啊,是不?”蔡哥话中带刺,却也把他想知道的基本告诉了他。
陈九又问:“我若是帮土根哥还钱,你们会放了他吗?”
“呵呵,当然!难不成还养著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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