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跑堂的听了周黎轩的要求,面带为难:“呦,两位爷,真对不住,这梨花白已经卖完了,要不,小的给您二位来一坛上好的陈年花雕?”
周黎轩正喝到兴头上,那里肯换别的酒,当下就站了起来:“没有就算了,唐泽,我们去别处喝。”
唐泽本就没那个心思品酒,懒得动弹:“算了,随便什么酒,打发一下不就成了。”
“就说你小子没追求,罢了,我问你。”周黎轩转向酒楼跑堂,“这酒哪里还有卖的?你去给我再买两壶。”
“街西头那家酒庄就有,可是今儿个碰巧人手不够,小的还得招待其他客人,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啊。”跑堂的边说,边担心惹怒了面前这两位穿着非富即贵的客人,神色有些惶恐。
“唉,算了算了,你也别这付模样,去吧去吧,我自己去买。”周黎轩见状,挥挥手叫他下去。
“唐泽,你在这里等着,等我回来了再叫菜开吃。”周黎轩走前还不忘叮嘱唐泽一句。
唐泽的肚子已有些咕咕作响,等了只一盏茶的功夫,见周黎轩还未回来,便已没有那个耐心,想着左右他也去不了多久,不等也无妨,便照着酒楼红纸单子上的菜名随便点了几个。
结果菜都端上来摆了好一会了,周黎轩还是没有回来。唐泽正在纳闷他到底是去街西头买酒还是脑子抽风跑去了城西的时候,一个眼熟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卧槽真是冤家路窄!唐泽看着殷齐一身紫色直襟锦袍,发束金冠,腰系玉带,光鲜正派走进酒楼大堂,内心立即犹如有千万只大西北的战马在滚滚奔腾。
殷齐一声权贵打扮,身后还十分威风的跟了四个身着劲装的随从,吓得酒楼掌柜的亲自过来接待,把人引上了二楼的贵宾厢房。
殷渣渣这个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做好事的,还带着这么多人,浓浓地逼良为娼的味道啊。搞不好是哪个跟他在不同阵营的朝臣得罪了他,所以在才这里摆一桌鸿门宴来吓唬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殷齐要威胁人,一般,不会做的那么明显吧?唐泽想到这里,又有些疑惑。然后,当他转了个头,看到了酒楼门口站着的一个更加让他熟悉的人的时候。英俊潇洒、武技卓越的唐少爷,终于成功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周黎轩本来确实是去买酒的,他也很快地就走到了酒楼跑堂说的位于街西头的那家酒庄,买了一坛十斤的梨花白,轻轻松松抓着系酒的绳子拎在手里往回走了去。
然后,他在经过一家铺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吵嚷的声音。本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的心理,周世子就好奇地瞥了那么一眼。只见一家中等的古玩字画的店铺里,一个公子正和店铺老板争执着什么,那公子穿着雪白竹纹缎衫,乌黑发丝间是羊脂白玉的簪子,男生女相,容貌昳丽,且端的是一付文人雅客的模样,手中的象牙折扇却重重往梨木柜台上一敲,语气恶狠狠道:“我管你这画有没有预定给别人,今日本公子非得要了去不可!”
周黎轩探究之心不由愈重,步子停了下来。又见那店铺老板拱手赔礼道:“这位客人,真的不是小店不想卖,实在是已经收了其他客人的定金,不能再卖给你了啊。”
那公子身边跟着的小厮道:“主子,咱们还是别跟这种人计较了,等回去了,再叫人来,看他还敢不把这画卷卖给您?”
那白衣公子闻言,扇子又转而往小厮头上敲了一下,不快道:“你懂什么?!这幅画可是前朝大画家宋白的留下的丹青,据史书记载,他留下的真迹,也就只有三幅,我本就只有一幅,如今见了这第二幅,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等回去再派人来买,万一已经被那不知名的买主拿走了,我这趟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厮听了,忙附和道:“是是是,主子您说的没错,是得现在就要。”说罢一脸凶相地看着那老板喝道:“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收了定金又如何?咱主子现在要花十倍的价钱买下来,傻子才不卖。老板,我看你是做生意做糊涂了吧?”
那古玩店的老板也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当下站得直了些,昂首挺胸道:“本店虽小,可也是几十年的老铺了,讲究诚信待客,好歹也是有些骨气的。今日莫说这位公子出十倍的价钱,就是再加十倍,我也不卖!”
“你?!”那小厮气结,又道:“既是如此,那就别怪咱们府里以后来人,砸了你的铺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哎哎哎!”周黎轩好管闲事的个性开始发作,提着个酒坛子就走了进去,“我说这位公子,你这下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怎么看不讲道理的人的是你们,非要买人家的东西,怎的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呢?”
那白衣公子看了周黎轩一眼,明显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挑眉道:“本公子就是要买,你能奈我何?”
“啧啧。”周黎轩摇头,一脸惋惜道,“看来这京城里果然不缺品行被宠坏了的世家公子,真是给这天子脚下的有名之地丢脸啊。”
“你说什么?!”白衣公子闻言,一付不可置信的神情瞪着他,提声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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