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阴阳相隔,不再相见,这样的字来形容这样可怜的母子关系。
再见时,父母是为了离婚。
父亲不愿意分出太多的家产给母亲,凌厉寒光的匕首直直的刺向母亲,云卿挡了上去,手背被生生的扎了个血口子,鲜血淋漓,心却被冻结,似乎不会痛一样。
他遇到了徐子航,那个废话很多的少年,那个会为他撑起伞的少年,那个给他温暖挡去阴霾的少年,那个懂顾及他感受的少年,那个会一直守护他的少年,那个小心翼翼吻他唇角的少年。
那个会亲密的叫他“阿卿”的人。
他不是青青子衿的青,而是他的阿卿。
云卿缓缓醒来,床头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了“10”。
“子航,怎么不叫我……”起床?
怎么能这样,他已经离开自己了啊!
压抑着的呼吸快要喘不过气来,沙发上丢着的是自己昨天换下的湿透的衣服,厨房冰冷的壁台蒙上了细细的灰尘,冰箱里的食材也很久没有更换,甚至客厅里放着自己随手拿出来又忘记放回的东西。
“哒哒哒……”整个房子里,就剩下秒针的声音。
柜子上还放着俩人的合照,徐子航的手不老实的摸着云卿的耳朵,笑得温馨。合照的相框旁放着的是一个录音机,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徐子航给他录唱的《我只在乎你》。
生日是在徐子航的舅舅家过的,收拾残局后,那人热烈的吻着他的唇,滚在床上,边吻咬他雪白的颈子边如痴如醉的喊着他的名字,阿卿阿卿的唤着他。
他心里轻颤,推搡着不愿意,不敢交出自己,一是不确定,二是怕疼。
徐子航看他的眼神里似乎都带着火,最后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跑出了他的房间。
他对自己的宠爱,本来就无处不在。
他对自己的珍视,从未遮掩过。
他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会因为对未来的不确定而不敢坚定一点呢?
许是那暖阳映入他眼眸绽放的无数光彩时,云卿便也是心动的吧?可他不像徐子航,他不敢果断承认这份心悸与同性有关、与爱情有关。
明明他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对他,也是寤寐思服求之不得、倾慕已久。
同居的四年里,连潜意识都记住了他的存在,依赖,早就无处不在。
徐子航才离开他短短四天,他的生活就糟糕透了。
云卿看着座机,徐子航的号码他早已倒背如流,手指缓慢的按着免提,拨号,每一声“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喂。”
徐子航的声音依旧沉稳平静,竟让他烦躁的心情忽然冷静下来不少。
看,你不仅是他的□□,也是他的解药。云卿不知该说什么,浅色的唇瓣有些泛白,握着话筒的手指有些收紧。
徐子航知道是他,沉默许久,有些无奈,像是认输了一般,低低的唤了一声:“阿卿。”
云卿的泪珠宛若断了线滚落,滑下面颊,不冷不热的回复:“叫我云卿。”不是的!不是的!他想喊他子航,他想说能不能不要放弃,他受不了一个人,太寂寞了。
“唉,你呀,我要去准备婚礼事宜了,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是吗……”云卿庆幸自己没有说出那样的话,稳了稳声音:“上次你说阿姨想见见我……我估摸着这么久了,我…我也…我也该去看看她,嗯想问问什么时候方便。见了也好,谁…都说不准……是不是最后一次了……你说是吗子航?”
“阿卿你怎么了,哭了?”
“怎么可能呢?”
“阿卿,对不起。”
云卿猛地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臂,眸里水色晶莹,大滴的泪珠砸在按键上,他挺讨厌自己的,可是啊,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情绪。
“没事啊,我怎么会怪你呢?”
他的确从未责怪过你啊,只是在你给的回忆里艰难的活着,有些痛苦罢了。
徐子航,你究竟知不知道?
☆、别负卿
去看徐母的时候,云卿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至少他不能显得太憔悴,那岂不是太没用了?
修身的白衬衫,黑色的休闲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云卿怕冷,刚刚入秋就穿起了外套,这款卡其色的长款风衣倒也刚刚适合他,俊朗身姿,气质不凡,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视觉焦点。
云卿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眉宇之间的心烦意乱倒是如何都掩盖不去的。
第一次见徐子航母亲的时候,是大学毕业。
那一年,刚实习,开始了很多同居的第一次,那一年,大概是他和徐子航在一起最好的一年,那时候同甘共苦,每天忙的到处跑,可晚上回到家,只是一个拥抱,只是共枕而眠,都会觉得无比的贴心。
徐母徐父都不算太偏执的人,却也不算开明,复杂的目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依旧什么反对的话都没有说。
他们对徐子航的好,爱屋及乌的分给了云卿,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料到会有今天吧?云卿路过花店,想了想买了一束康乃馨。
医院是锦市最好的医院,徐子航是个很有责任心很孝顺的人,大家的选择都没有错,错的是偏见吧?
云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金丝眼镜架在精致的鼻梁上,偶尔的一丝清风路过他的耳畔,拂起软软的碎发,整个人就如他表现出来的淡定从容,并无异常。手里捧着一束花,惹得小护士们频频侧目,娇羞的看着他去了哪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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