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那晚在荷塘竹筏上,他看着自己脸上被蚊子咬得包时,孩提般纯真单一的笑。也是那一笑迷离了他的眼,让他此后想起他那劲瘦的肌骨时,都如此的羡念垂涎。
第三次笑是在他答应将东音西律交给他的时候,他红如梅花的唇轻勾,萧戎歌那时觉得他的笑都带着颜色的,就如他身上火红的枫衣,放肆妩媚,妖娆邪魅。
第四次是他与白薇在一起时的笑,那样欢快舒心,如知己重遇,如稚子欢对,便是那笑令站在远处观看的流苏和他那么妒忌,而流苏便是因为那笑义无反顾的为其身死。
而这一次他的笑却是浅白的,眉角眉稍都卸下往日的冷漠防备,萧戎歌那时然便觉他像一把折扇不经意间被人打开,扇面上画得是一朵暗夜里的一朵白莲,在折扇打开的那一瞬悄然绽放,洁净无瑕。那么隐秘,不动声色的美却让蓦然发现它的人惊为绝色!
萧戎歌忽然很文艺的想到一句话:他莞尔一笑,使万丈红尘黯然失色!
便是这笑使萧戎歌在以后的十年里,自甜却又自苦的沉沦,如嗅罂粟,欲罢不能。
“往年你和谁过年?”他突然出声,剑潇毫无防备脱口而出,“师父。”
萧戎歌桃花眼便是一眯,那么刚才他那一笑是因为他师父了?是想到什么样的事令他笑得那么温暖幸福?便是看到梨洁剑凌的时候,他脸上也从来没有那么温暖的笑。
流苏问他心是否有人时,那一声“是”一直哽在喉,探子报来的消息,剑潇从三岁随云舸入山,此后二人一直住在山谷中,一年回家两三次,性情孤僻从未接触过外人,更妄论女子,他所爱的竟不是女子,那么是——云舸!
萧戎歌被这猜测吓得一抖!
江湖人一向最是尊师重教,师徒相恋是武林的禁忌,更何况还是师徒之间的断`袖之恋,如果传出去只怕剑潇会身败名裂也未可知!他一向最不齿断袖之癖,觉得十分龌龊不堪,而想到剑潇,情绪竟莫名的复杂起来。
“云舸……”他知道江湖上的禁忌伦常剑潇并不在意,只是什么样的男子竟连剑潇这都忍不住动心?好奇之下竟还有些酸闷?
“家师名讳阁主慎提。”一时恍惚出口剑潇已警惕起来,萧戎歌是个极懂人心的人,他从来都是趁你最不戒备的时候问出最关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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