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谈很博爱。也许他是双性恋。”小甲挑了热度高的饮料,轻呷口,平静得说。
“他可真傻。心理测验这种东西能相信吗?”苏阗对此不在意,科学很多时候只能解释现象,对感情这种复杂微妙的东西想必总是滞后的,不然人脑迟早可以用机器替代。
“它是美国哈佛大学法学心理双博士魏长暮先生提供的标准测试。没了它,也许你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厌倦骰子的小乙机械的报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魏长暮,苏阗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想到那个人的脸,很难把他和哈佛大学双博士联系起来,起码应该是个七老八十毛发稀疏的老头子,姓魏的顶多三十,这么多书他是怎么读下来的,光用想的都觉得可怕。
可——这还是不能确定,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苏阗心里默念之。也许世上有另一个也叫魏长暮的呢。保不准他的文凭是买来的。普通人念一个博士已经很吃力,他是神仙还是妖魔鬼怪居然能在同等多的时间内拿到两个学位。
“噢。他是我们学校特聘的教授,阿谈也说他的课有意思。下次我也去听听。”陆仁甲淡淡的嗓音飘进苏阗耳里,像一颗重磅炸弹,把那些怀疑的念想都炸的魂飞魄散。
“他——的课很变态。”苏阗心里不甘,不想看着一个又一个白痴送上门被魏长暮只副衣冠qín_shòu欺骗。
“没事。这年头越变态越有爱。下次找阿谈一起去。”小甲朝苏阗笑笑。
苏阗也不能再说什么。世上什么人最没救,不就是听不进劝的人嘛!谈式微为什么会觉得那课有意思,大概是为了选秀女。你凑什么热闹。
门突然被人撞开,肖强黑漆漆的脸扭曲着,紧张地冲他们吼了一句,“阿谈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嘻嘻~~
13、cer13 ...
“为个婊.子还折腾,啧,是这妞太漂亮还是这帮人其实原本就脑残?”神情猥琐的中年大叔自言自语,高举着酒瓶子朝着前头被群众围观的中心投去极为不屑的一瞥。
身材修颀的男子直起腰,下颚微微扬起,唇角的弧度带上几分桀骜不驯,两颊白皙的肤色像是被烈酒染上一层薄红。此刻面对周围的狼藉,碧色的眸子湛亮,也许是沾了酒的缘故。他那么站着不动,似在得意于自己一手制造的混乱。
包厢内的其他人呆若木鸡,那个黑影实在让人猝不及防,他们还来不及上前护着老大,就眼看着一头金发的男子发了疯一样踹门进来,把大号的玻璃杯往封哥头上砸去。还好,没伤着大哥的头,就砸在封哥前头的茶几上,玻璃渣哗哗飞溅,把茶几也砸得稀巴烂。
众人唏嘘不已,要是那杯子再偏点儿,真要落在大哥脑袋上。噢呦,幸亏,那胆小的跟班面露惊慌,伸手抚了抚胸口,随即用极其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金毛。看着他该是个护主的孩子,那个老大对手下看来不错。
软皮沙发上躺着的人终于动了下,神经质得摇晃脑袋,发出骨骼交错时的咔咔声,疲倦得睁开眼,那是双罕见的吊梢眼,外眦上斜,透着难以形容的煞气,煞吓进骨子里。事实上的确也没人敢正眼与他对视超过三秒。空气中渐渐弥散开某种烈酒的气味,让谈式微自然而然回忆起先前喝的那杯龙舌兰的恶心味。谈式微轻蹙眉宇,另外,这人的鬼眼比龙舌兰更让他不舒服。
手指传来麻冷,提醒他刚刚那只杯子确实装满了冰块烈酒和其他某些东西。酒劲忽然上来压不住,式微也意外,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失控。这种地方他再熟悉随意不过,他本该扯着那张脸皮,招摇得走到哪儿便对着里头做台的吧女流里流气得笑笑,肆意做着他一贯的浪荡子,在温香软玉里跟一帮狐朋狗友寻寻乐子,最忌讳动怒,至于别人怎么玩呷是别人的事,他管不着。
心中也许藏着一只气球,见到那张侧脸,不断膨胀,终于承受不住,一不小心便引来爆炸。翠绿的眼波渐深,他再次自诫,那里坐着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吧女,而这女人只是恰好头发黄了点,恰好挽了个发髻,舍去五官,那张笑脸只是刚好绝望了些,所有的正巧都像极了而已。
外面那阵嘤嘤的抽泣声无休无止得折磨他的耳朵和心脏,如细碎的玻璃刺慢慢扎入他身上每一处柔软,疼得叫人发狂。所有的魔障皆是那男人从他出生时便赐予他的。谈是非喜欢外国女人,年轻时借着做生意的幌子在世界各地游猎,种子遍布全球,但很少有女人能给他留下孩子,即使生下了也容易夭折,他喜欢外国女人却讨厌混血儿。而他的存在似乎只是个意外。
母亲是唯一的一个,被他从波兰带回来后顺理成章做了情妇。她温顺又善良,有一张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天使脸庞。她不会中文,但那双碧绿的眸子柔情似水,金色的长发像天使的羽翼。即使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要她对你笑着,你便也会相信死后仍还是进得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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