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丞在那头笑,隐隐有种被这个表弟算计死了的感觉,他问:“那人叫什么?”
“季诗礼。季节的季,诗书礼仪的诗,诗书礼仪的礼。”
“说个名字也跟绕口令一样,你对人家有意思?”
郝竞先很有技巧地回答:“他个男的。”
在俞丞心里是没有男人跟男人这回事的,没有多想也就没有多问,很爽快地应了下来,他说:“那行,等有了消息给你打电话。”
“好的,谢谢表哥。改天一起吃个饭。”
“这么见外?是不是以后不帮你忙就没有饭吃了?”
“怎么会?表哥手底下有好几家企业,怎么也不会落到没饭吃的境地。”
“你还会幽默了啊。那就这样吧,先挂了,有空再约,我困。”
“好。”
☆、第2章
衣香鬓影,红酒在高脚杯里摇曳,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抿了口红酒,被湿润的唇上仿佛也沾上了艳色的红,他侧过脸微笑,微眯着双眼,那表情艳丽无双,蛊惑着他心跳也跟着不太正常,那人对他举杯说:“郝总,听说你打算结婚了,我敬你一杯,祝你婚姻美满。”
郝竞先猛地从床上坐起,激烈喘息,房间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周围一片漆黑,在床上坐了两三分钟,郝竞先才算缓过来,分得清现在是何时何地。他伸出手开了床头的小灯,温和的光照亮了室内,他起身拖着拖鞋走到窗前,“刷”地一声拉开了窗帘,阳光争先恐后地撞进了窗户,撒在那张已经没有人的双人床上。
这些乱七八糟的梦郝竞先自从前几天在这辈子的自己身上醒来每天都会做,梦里纷纷乱乱,毫无逻辑可言,但他知道那些不是梦,是上辈子自己身上真实发生过的,梦到季诗礼倒还是几天来的第一次,可能是昨晚刚见过他的缘故。
梦里的场面是发生在他35岁的生日酒会上,那之前季诗礼已经在和他冷战,季诗礼的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跟他身边待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十天半个月不理人也是常有的,郝竞先偶尔也会想一想这到底算谁求着谁呢!当时他也就是觉得好玩,多迁就几分也无所谓,等到如今再想,季诗礼恐怕是把他当恋人来相处的,那次冷战的理由显然是因为外面在传他要结婚而自己没有给他解释。
郝竞先透过玻璃窗看着别墅的院子,这几天正是春天,院子里花团锦簇,也比得上梦里那些女人各色的衣裙礼服。他在想,后来他和季诗礼怎么样了呢?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后来了,他上辈子除了临死前那次,生日酒会那天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季诗礼。
今天是休息天,不用去公司,郝竞先换了套家常衣服下楼,楼下郝家老太太正坐在沙发看报纸,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抬头从镜框上面看了他一眼,郝竞先忙笑着打招呼:“奶奶,早啊。”
“不早了,整个家里就你起得最晚。”老太太抿了抿嘴,问:“昨天又熬夜了啊?”
整个郝家住了两个老人,外加一个郝竞先,年纪大的睡不了早上,老太太和老爷子一早就起了,这个点老爷子说不准还在哪里活动筋骨。
“太早就睡不着,大概是习惯了。”郝竞先回答完已经到了楼下,家里有请阿姨帮忙,也是很有眼力的人,看到他下楼就已经去端早饭,他走到餐桌前,他的早饭也到了餐桌上。
“谢谢。”郝竞先习惯性地道谢,然后对老太太说:“如果小叔他们一家也住这里,我应该就不会是起最晚的那个了。”
“别一大早的就拿话来堵我的心。”话虽这么说,老太太也没表现得多么不高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郝竞先的小叔郝季平是老爷子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这么几十年过去,老太太的气是消了,可总还觉得心里堵着,平时郝竞先也不会在她面前多提。
“奶奶,竞优还小,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挺有趣的,不如喊她过来陪你两天?”
郝竞优是郝季平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今年才八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接过来陪着老太太也能给她解解闷。
老太太听了他的话直接放了报纸,大有一副好好聊聊的架势,她说:“你今年也26岁了,之前你忙,奶奶也没开口催你,现在你有这个让奶奶开心的孝心,我也不要别的,你早点结婚,让你媳妇生个孩子,我老了,也盼着家里多代人,就算你媳妇生了女孩我也不嫌弃!”
“……”郝竞先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他说,“奶奶,要不我今天就去找个代孕?大概十个月,不,九个半月你就能看见你曾孙了!”
老太太气得抬手指了他半天,最后怒道:“说什么胡话呢你!”
“奶奶,其实代孕生下来的孩子跟结婚之后生下来的都一样!”
“行了行了,奶奶不逼你结婚,你别想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糊弄我了。”老太太摘了老花镜仔细得收进眼镜盒,喊了家里的阿姨一声,要出去散步了。临出门还回头叮嘱郝竞先说:“你要是有看着顺眼的往家里带带,奶奶我不是老糊涂的人,不会随便为难人家一个毛丫头。”
郝竞先也怕一次说太多把老太太气坏,忙点头答应:“知道了知道了。”
吃过早饭郝竞先拿了老太太留在沙发前的报纸大致翻了翻,重新活到十年前,一些事也早就忘了,而他记得清楚的一些人一些事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出现。
看完报纸郝竞先又把页面翻回了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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