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虽然千百个不愿意,原渝依旧坚持陪同一起回去。
近家情却。他的脚步越发犹豫,甚至停滞不前。
到后来还是原渝拉着他往前走,帮他敲门。
没过多久,里头传来动静,韦暮生无意识地抓紧原渝的手,痛得对方哀嚎不断。
门开了。
一个仅比原渝长几岁的女人,扫视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位访客,原本挂在嘴边的微笑一点点地逝去,特别是在瞧见韦暮生的刹那,眼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
原渝没看出来,韦暮生注意到了,‘她’不欢迎他,因此默默低下头。
“你不是到你爸那里去了?”女人开口,语气不悦。
得到的是一片沉默。
女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来做什么?”
“来拿课本。”原渝代替他回答。
恐怕原渝也有所察觉,他为强忍眼泪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听见女人问原渝,“你是?”
“我是他爸。”原渝的声音和平常一样,轻快随意。“以后由我来养这孩子。”
“……进来吧。”
短暂的沉寂过后,女人冷冷地说道。
两个人
原渝一人在收拾那些属于他的东西,其实已被那个女人全部拿出,堆在客厅角落,原本狭窄的客厅更为拥挤。
韦暮生趁着女人在给原渝指明物品分类的当头,走至他的房间前,里面的摆设已和他走前截然不同,明显经过一番装修,他的单人小床不知去向,空出的位置被衣柜占据。
深吸了口气,韦暮生又回到客厅,女人两手环在胸前,盯视蹲在地上翻东翻西、嘴里嘀嘀咕咕、怀念起小时候的原渝,气得不轻。他倍感无奈,走过去提醒,他的养父这才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打包提走。
韦暮生刚提起俩袋子准备跟着原渝下楼,被女人拉住,他的心里忐忑不安,却没听到任何言语,女人只是往他袋子里塞上一样东西,转身开了电视。
韦暮生迫不及待地掏出一看,是一本户口簿。第三页已被撕去,还留有撕痕,剩下他和不知去向的爸爸的资料列在上头。
他回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的女人,咬着下唇走出屋子,刚走了几层楼梯,后面的门被用力地关上。
他强忍着,却再也控制不住,上了车时,泪水慢慢滑落。
“……她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我,也没关心我这些天过得好不好,她明知道我找不到爸爸住在哪里……”
“嗯。”原渝轻轻应了声,抚摸着他的头,不似平常那样不正经。
“……她甚至没有过问你是谁,就让我跟你走,她根本无所谓我去哪里。她讨厌我……”
原渝将他搂进怀里,与他们最初相遇的那时相同,这样的安慰令他更觉心酸,眼泪掉得更凶了。
“既然留不住,就让她走吧,强扭的瓜不甜……”
“她是我妈!”韦暮生没好气地应道,眼神暗淡。“而且……走的是我。被她,赶走了。”
“我明白的,是那女人没眼光,她不懂暮生的好。暮生这么会做菜,也很会做家事,比我姐还勤劳。以后她肯定会后悔,没选择你这么勤劳的好男人,到时她求着你回去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傻傻跟她走了。”
“……”
韦暮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也没心思再去反驳原渝,把他妈当做他的女人的安慰说法,不过却也使他的眼泪收敛了些,没有刚才那么伤心了。
幸好这时候有原渝在,不至于躲起来偷偷抹眼泪,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由于按片区划分,韦暮生就读的中学离原来的家近,但距现在和原渝一起居住的地方倒有些距离,坐公车大概要四十分钟才能到达,塞车的话都超过一小时了。
想到要早起搭车挤车挺麻烦,韦暮生脑中生出一念头——住校。
他刚将这个决定告诉原渝,就遭到他的养父的坚决反对。
“我不准。你还这么小,不懂得照顾自己。”
这个理由听起来挺充分的,不过韦暮生一看原渝说得理所当然的模样,不屑冷哼。他不仅懂得照顾自己,甚至懂得照顾原渝,经过这两个月的历练,做饭洗衣打扫基本都熟练了。而原渝这人没什么生活常识,难怪‘奶奶’和‘姑妈’常常打电话或者到家里来关心他们两人的近况。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韦暮生坚定地说道。
他的坚定看在原渝眼里,被解读成执拗。原渝忽然吸了下鼻子,委屈地抽抽嗒嗒起来。“呜呜,暮生进入叛逆期了,都不听爸爸的话……”
韦暮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别过头不想理睬。看原渝假哭了太多次,最初尽管词穷不知所措还是会努力安慰他,像他之前抱着自己那样,渐渐地,他发现这人经常上一秒还在呜呜哭泣,下一秒脸上就能浮现笑容,也看不到眼泪,现在已能做到心安地视若罔闻的地步。等原渝假哭许久觉得没劲,终究会停止的。
“我们父子俩相认相聚才没两个月,又要面临别离,我实在舍不得……”
韦暮生自动理解成,是舍不得没人伺候吧。
似乎也知道这招在自家儿子面前不管用了,原渝低下头嘀咕了几句,大意是说他没良心。忽地,像是想到什么,又抬起头,眼中闪着亮光。
“不然,爸爸每天开车接送你上下学。这样,暮生就不用住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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