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滕宁连连点头,“决不能被资本家温情脉脉的面纱所蒙蔽,要看透他们原始积累的血腥本质。”
看着冯涯似笑非笑的表情,张米夸张地叹了口气。
冯涯合上手中的资料,“总之,各组都要坚守岗位、忠于职守。记住自己守土有责。所谓的众义大会在三个月之后召开,这三个月正是各个帮派显示实力的机会。谁在大会之前占了上风,谁就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直接的体现就是犯罪率的直线上升。我要求大家严密控制自己负责的帮会,有事立即报告,总局会在这三个月里配合我们,控制局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绝对不能发生造成恶劣影响的恶性事件!”
“是!”重案组成员整齐划一地回答。滕宁张了张嘴,没有赶上节奏,干脆闭嘴不答。
“连军、张米,还有滕宁,你们跟我盯着常青会!”
“是!”滕宁这次回答得又快又响,张米、连军用极其烦恼的目光看着他。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滕宁跟在张米身后,“张姐姐,刚才冯组吩咐我做什么来着?”
张米猛地回头,面对滕宁真诚无比的双眼再次长叹,“老大要你跟着常青会,这是本次行动最重要、最危险、最关键的任务。”
“哈?”滕宁顿时感到十分无助。
连军路过,拍拍滕宁的肩膀,“很好!刚才答应得很好!”
整理办公桌、拔掉电话线、调低椅子让自己以最舒适的姿势半坐半躺,滕宁望着积满灰尘的重案组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开始冥想自己为什么要当警察。
当警察不好吗?国家公务员,工资不高但是旱涝保收,一身制服穿起来也很帅气,有点像当兵但不用吃当兵的苦,人民群众对警察的羡慕嫉妒恨说明该行业应该在适当的时候有适当的油水,不用担心金融危机和经济风暴,不用想着跳槽或是和美国华尔街一个时差,子承父业说起来也不错啊!
滕宁叹了口气,担任扫黄工作的唯一缺点就是说起来不好听,其余的各项福利都比别的警察强。可以堂而皇之地穿着警服去夜店,可以和任意一件酒吧的小弟混得很熟还有冰水免费续杯(喝口水不能说我吃拿卡要吧!),可以在“单行道”欣赏美男的艳舞被抓住时可以说自己是卧底,还可以顺便调查一下艳粉街的市场走向。只要不在交通组每天累死累活,只要不在重案组有生命危险,其实,警察是一份人人向往、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并且和谐社会建设必不可少的高尚实业。
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扫黄工作摆在自己面前,但自己却没有珍惜。如果能够重来一遍……滕宁恨恨地咬住下唇,我一定更加深入地趟平k市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干它一万年!
“想什么呢?咬牙切齿的。”冯涯的脸倒映在滕宁眼前,一时间还真是很难辨认。滕宁收起椅背,转过身来看了看冯涯。嗯,人脸的五官还是正着看顺眼。
“冯组,我有一个请求。”滕宁诚恳地说。
“嗯?”
“我是真的很想献身于扫黄事业,您看也不用我做证人了,是不是……”
冯涯眉头一皱,“与其每天胡思乱想,不如做好手头的工作。你已经是重案组的人了,知道我们这么多行动这么多机密,说走就走?”
滕宁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保密守则”,徒然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心说,在我怎么就成了重案组的人了呢?
冯崖看着滕宁张口结舌、无语问苍天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便微微翘起。自从这家伙来到重案组,工作就变得有生气。一边看卷宗,一边从卷宗上沿儿看看滕宁,冯崖的心情一片大好。不就是众义大会吗?小case!
除了张米,在重案组警员的眼里,滕宁就是冯崖向警界偶像蒋天相致敬的象征。因为滕宁是蒋天相的儿子,所以冯崖千方百计要把滕宁调来重案组;因为他是蒋天相的儿子,所以重案组组长要和滕宁一组,实时教导;因为滕宁实在有些不肖父,所以组织上才要在他身上压担子,加快他的成长……事实证明,要想让滕宁不堕乃父之风,实在是……有些困难。
“滕警官,您确定给我的命令是驻守和风夜总会?”一位外勤师兄找到重案组,滕宁面对询问一脸迷茫,连忙翻翻手中的备案,“是的。”
“驻守在夜总会整整3个月,您确定?”那个“您”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活生生、血淋淋地挤出来的。
滕宁浑身一抖,又仔细看了看,“好像……不是……提前3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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