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珞神色焦急,脚步也快得很,一眨眼就过去了。阿端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酸,眼泪几乎又要流下来。这时候真想追上去问问他,是不是当真不顾兄弟之情,要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可是想到小九的话,哪里敢迈出半步?
——如果,他真的迈出这一步,也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青珞正风心急火燎地往住处赶,远远的只见小九迎了上来。他心里急得要死,雅虽不愿跟这小泼皮多作纠缠,可又怕引起对方的怀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放慢了脚步,拿出平时的姿态:「你这小泼猴,又来找阿端是不是?上回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你还敢来?」
哪知小九比他还急:「青珞哥哥,大事不好了。阿端、阿端……」
听到「阿端」两字,青珞心里就「咯噔!」一下,变了脸色:「阿端怎么了?」
小九咽了口唾沫,道:「刚刚我一来,就看见锦心带了老黑、阿旺,把阿端抓走了。」
知道不是「老爹」派来的人,青珞先松了口气,问道:「那锦心凭什么抓阿端?」
「听他说,是他屋里丢了宝贝,查来查去,也不知怎么就认定是阿端偷的,要把阿端抓去拷打审问呢。」
「放他娘的臭屁!阿端向来老实胆小,怎会去偷他家的东西?再说,他那穷酸样子,能有什么好宝贝值得偷?」果不其然,青珞不听还好,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小九还在一旁煽风:「谁说不是?依我看,他是看青珞哥哥你这几天咸鱼翻身,压过了他的风头,心里吃醋。他奈何不了青珞哥哥你,就拿阿端出气。」
青珞想起锦心确实是这样的人,越发信了,又急又恨,瞪眼道:「你怎么不拦着些?」
小九苦了脸:「那老黑和阿旺都是院子里的硬手,我这身板儿,哪里拦得住?」
「他们往哪儿去了?」
「好像是柴房。」
两人急急忙忙往柴房赶,青珞走在前面,当先一脚踹开柴房的门,喝道:「锦心,识相的你快把阿端给我交出来!」
定睛一瞧,柴房里空空荡荡,哪里有半个人影?
青珞心中疑惑,正想回头问问小九,忽然背上被人推了一把,踉跄着几步跌入柴房。紧接着,身后一声大响,却是柴房的门被关上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扑过去推门,可哪里推得开?他急得跺脚:「小九,你做什么?我没工夫跟你玩,快放我出去!要不然,我告诉白大爹,让他扒了你的皮!」
小九把门闩扣好,心想放你出去阿端可就要倒霉了,于是笑道:「这么一说更不能放你出来了,我真怕我爹扒我的皮!可巧儿这柴房地方僻静,不会有人打扰,青珞哥哥,你就好好在这里歇一晚上吧。」
在这里耽搁上一晚,阿端早被人抬走了。青珞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放低身段,软语央求:「好小九,我不告诉你爹就是,你先把门打开放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九嘻嘻一笑,心想你只管说破了大天儿,我就是不开门,一转身,竟是自顾自的走了。
青珞听不见回声,又道:「你听我说,我现下有件大事要办。你不是跟阿端最好么?他现在有难,我正要救他,你快放我出去。」
他说了半天,见外面没有动静,心中疑惑,叫道:「小九!小九!」
还是没有人应声,青珞这才知道小九走了。一股火气直窜上来,破口大骂:「不要命的小杂碎,该死行瘟的东西!真要耽误了我的事,我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筋,拆了你的骨头!」
他用手去拍门,伸脚去踹门,那门被砸得咣咣响,就是打不开,倒把手脚震得赤疼。
青珞无法可想,只得扬声大叫:「来人呢,放我出去!」可是小九之所以选中这里,就是因为柴房地处偏僻,若非凑巧,青珞就是喊上一天,也不会有人前来。
终于,青珞放弃了求援的想法。他四下寻找,见这柴房里面只有一扇门,没有窗子,四下积的都是柴,左面墙脚下堆着一垛干草,想要找个撬门的工具也不能。不禁泄了气,颓然坐倒在柴堆上。
眼看着从门缝透进来的日光渐渐微弱,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溜走。多呆待一刻,阿端的处境就危险一分。他心里气恨交加,看着地面,怔怔地掉下泪来。
想起顽童恶作剧之可恶可恨,他又忍不住大骂起小九:「小泼皮,小杂碎,不知死活的东西!等我出去,不撕烂了你的狗嘴我就不叫青珞!」
他心乱如麻,满腹心思都被明天将要到来的花轿占据,全然没有想到,为何素来畏惧他的小九竟一反常态地作弄于他?
骂着骂着,眼角一瞥,忽然看见墙脚下那一垛干草竟然动了动。
柴房里光线甚暗,他还倒道是自己眼花了,擦擦眼睛再看,果然见那草堆又动了一下。
青珞大奇,他素来胆大,也不畏惧,反而走上前想看个究竟。忽然那干草向两边倒落,中间冒出一个黑乎乎的头来!
他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喝道:「是谁?」
那钻进来的东西猛地听到人声,仿佛也吓了一跳,一低头,又退了出去。
青珞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条黑狗,自己先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心中一动,蹲下身去察看。
这墙脚下的洞本是因为地基没打好,赶上雨水大的时候,把土冲走了不少,这才显露出来,又被这条黑狗拱来拱去,终于成了大洞。这柴房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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