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想到丁锐锋的性格,刚一接触就给人不好相处的感觉,这样看,那些同僚们的反应也不算怪事。他很好奇是什麽造成那位先生的不好相处,这儿的人都很淳朴,只是有点迷信。
检查了下丁锐锋解剖的尸体,陈卫东不禁赞叹那位同僚的办事能力。尸体上所有的资料都详尽记录下来,毫无遗漏。下刀的口子很精确,缝合得非常整齐,这是长年累月积累出来的,那是一位经验老到的法医。
他正胡思乱想著,太平间的门忽然开了,他的同事冷著脸走进来。陈卫东友好地打招呼,那位同事不出意料地一声不吭走进了解剖室。
陈卫东无奈地摇头,他很懂得到新地方要和同事好好相处的道理,但别人不领情,他也没办法了。
那家伙其实挺帅的,可惜性格不太好。
陈卫东手握上推车的手把,正要将尸体送去清洗,解剖室的门忽然开了,那位丁锐锋探出个脑袋,一脸不自然地对他喊:「午安。」
那家伙说完立即就缩了回去,门也赶紧关上。陈卫东惊奇地瞪著门,车也忘记推了。
他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有跟他打招呼吗?他那一脸不自然是在笑吗?哇,这家伙的反应未免太慢了些吧。
「还好吗?」
解剖室内,丁锐锋一边对著空气问,一边穿医师袍,口袋里的精灵双手插腰,不甚满意。
「一般般,你应该表现得自然一点,口气再放柔和一点,虽然我看不清你的表情,但用膝盖想也知道你刚才的表情一定很不自然。」精灵一副教授教训学生的口吻。「打个四十分吧。」
「没及格啊。」学生有些泄气。
「想及格就多练练。」
「是,牛顿先生。」
「不准这样叫我!」
丁锐锋推来了一具尸体,男尸,十八至十九岁,偏瘦,窒息而死,下体有被施暴的迹象,gāng_mén有漂白水。又是一桩jiān_shā案,而且这次还是个男性。曹牛顿严肃地看著丁锐锋解剖尸体,没有发现除施暴以外的不正常痕迹。
「你看会是什麽造成他窒息而死的?」他问。
「枕头、被褥之类,或者凶徒小心一点,塑胶袋之类的也行。」丁锐锋回答,「但塑胶袋套头的话,很容易在脖子上造成痕迹,比较有可能的是枕头或被褥。」
「凶手显然很熟练,这麽短的时间就出现了两起jiān_shā案。」曹牛顿说,「会是什麽原因让他对这两人下手,还是天生的变态喜欢玩jiān_shā?」这对警察和法律可是很严重的挑衅,他感到跃跃欲试,可以的话他真想现在就参与案件。
「不清楚。」
丁锐锋缝合著尸体胸前的口子,这次解剖和上次女尸一样,没什麽发现,「上一次和这一次两具尸体没有什麽共同点,只除了他们都很漂亮。」
漂亮,这可算不上什麽共同点。女性大约二十三、四岁,男性十八、九岁,身上都洒了香水,并且都有化妆,显然都是爱漂亮的人。他们都是金色的头发,染成的纯金色。
「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做案,一个喜欢十八、九岁的男人,一个喜欢二十三、四岁的女人,他们……或许有共同爱好就是金色的头发,相同的做案手段……」丁锐锋自言自语分析著。
曹牛顿看他的眼神很惊讶,对方的分析很符合现在的情况。一个人应该没那麽变态,一天要做案两起,一天一起都算超级变态了!受害对象性别不同,如果是两个人的话,那很有可能!
「老天,你太厉害了。」曹牛顿不禁赞叹,同时在心里承认自己不适合动脑子。「你应该把这些设想告诉负责这件案子的家伙。」
「告诉谁?」丁锐锋疑惑道,「我不清楚警局的事情。」
「哇,你太不敬业了,作为法医你难道不应该协助法医部啊、法政部啊,还有其他什麽组,帮助破案吗?不应该有什麽线索就告诉他们吗?」
「我只负责尸检、管理太平间。有工作电话找我,没工作就回家。」以前负责很多事务,但那是以前。
验尸官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这不是什麽怪事情,曹牛顿瞪著眼睛,难以理解。
在他那儿,法医只有一个。那位可怜的先生除了要处理尸体,还身兼检查受害人的受伤程度以评估被告人需要赔偿的费用,且还身兼出庭作证的职责。一有事那家伙就得从早忙到晚,他头一次见到丁锐锋这麽閒的法医,上级是特殊对待还是什麽?
「你必须和同僚配合,这是你应该做的。」曹牛顿说。
「他们不喜欢我。」丁锐锋说。
「他们对你不好?」
「不……我觉得他们应该不太喜欢和我……」
「那不就是啦,只是你的感觉而已,放心吧,交朋友我很在行的。」曹牛顿擅自认为是丁锐锋因为性格问题,而对和别人接触感到惶恐。这种人害怕走出自己的保护壳,他身为守卫者,一定会让朋友重获新生!
丁锐锋细细地嗫嚅了声「好吧」,心里有些怪异的滋味。被不到八厘米的小家伙教育、呵斥,那感觉可真微妙。
但并不令人厌恶。
丁锐锋将缝合好的尸体搬上推车运到太平间,同已解剖好的其他尸体整齐排列,挂上标签。看见太平间内那位新同事正和一位警察同僚说话,他想到精灵的嘱咐,踌躇了会儿,走上前,对他们说了自己方才的设想。
新同僚显得很有兴趣,而警察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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