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三人就停下来休息了,楚九歌看不见,却感觉那种积压露水的湿气与青草的香气是树林所独有的特点。俞景年也不知沈化风让他们夜间出行是为何,再怎么说,为了避免他人的注意,也不至于真的白天休息啊。
“因为,我们三个大男人,身上的阳气太重了。”就算解释到了这个份儿上,俞景年还是不太懂,于是沈化风只好继续解释:“有些事情不好说破,只可意会,就是……怕墓里的东西会起尸。我们身上的阳气,有时就和猫扑尸体会诈尸的道理一样。在夜里沾的阴气多了,身上的阳气也就会少了。”
纵使楚九歌知万事,可对于这些牛鬼蛇神的事还是不太了解,毕竟这种事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更不能记载到书中,只流传于民间的传说,不经过亲手的实践,是不会懂得其中的古怪与奥妙的。
俞景年身为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死人堆里滚了几个来回,晚上睡觉走夜路也没遇到什么怨魂厉鬼,自然也不相信。可沈化风执意如此,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反驳。
事实上,沈化风掌管着恣睢的后备军,也经常带兵打仗,没有接触过地下的财宝之前,他也不相信有这些事。可是时间久了,总会疑神疑鬼的看见些奇怪的东西,也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总之,闲来无事就去拜仙求符,恣睢都懒得劝他,何况是其他人呢?
“最开始干这种活的时候,带着几个手下一起,甚至还会在身上先绑住死尸,尤其是尸臭熏天的那种,下了墓,就没有阳气了。”过了没多久,开始生起火的沈化风也没那么认生了,一脸轻松的讲起了自己的工作。全然不顾听这话,差点吐出来的楚九歌,还有表面神色复杂,实则胃里也在翻江倒海的俞景年。
楚九歌从一开始就知道,沈化风虽然身为姬国公子,却也不能小觑,可今天看来……的确,他可能是有点呆,有的时候也能呆到不太正常的地步……
发觉到二人的不对劲,沈化风也猛然意识到自己措辞的不当,不好意思的笑笑,立刻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恶心你们的,只是想让你们有点心理准备,接下来的路不好走。”
好的。俞景年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心理准备真是踏踏实实,此后再上什么刀山下什么火海,他都不会吃惊了。
三人一夜未眠,吃了些干粮,倒头便睡,直到日上三竿,太阳耀眼的令人无法接受它的灼热之时,才姗姗醒来。
楚九歌一直揉着朦朦胧胧的眼睛,一时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暂时是个瞎子,自嘲的笑笑,起身去唤俞景年和沈化风。
不想,竟没有回答。
楚九歌有些惊讶,他的眼睛失明,无法观察周围的状况,所幸视觉的消失让他的听觉更加敏感,机警的察觉到了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人轻轻的踩到了地上干枯的树枝。
“谁?!”
楚九歌喊了一声,只不过他还并不适应没有视觉的生活,一时间,仅仅凭借听觉还无法判断此人的方向。
“一任风华绝代的国师,竟然没发现自己一路被人尾随,也是大意。”
听出了话中的嘲讽,楚九歌报之一笑,“不敢当,还望明示。”
花亦怜瞧他这副样子,也是一点揶揄的话都说不出了。平日他在南国,可是数一数二的毒舌,恣睢温和的时候,有时还会被他嘲讽。不过这也并不能说明花亦怜的功夫强,顶多是侧面体现出温和恣睢的脾气好罢了。
就时间上来说,花亦怜是在楚九歌离开南国,姬国公子寒,也就是沈化风来南国避难的时候才受到提拔的,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南君恣睢手下的首军校尉,芝麻大点儿的军官,原本一辈子也得不到提拔也是情理之中,可在恣睢与卫王为了欺瞒众将而精心策划的卫宫一战中,本不会出现任何伤亡,却出了岔子,细作常凌歌带了一队人马从中作梗,趁乱劫走了楚九歌。如果没有花亦怜的尽力剿杀,恐怕这一队细作现在早就惹出了天大了乱子。
也就是卫宫一战,使得花亦怜收到恣睢与沈化风的注意,从此得到提拔,跟在沈化风身边,成了他的左膀右臂,跟随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在王陵里并肩作战。
恣睢这次下密令,命沈化风将楚九歌带离南都临安,就是因为他发现了王宫中有细作的存在。如果说王宫都不安全了,何况是王都呢?
因此恣睢要让楚九歌远离临安,一是为了防止他收到波及,其二是不想让那个心地善良,看不得血腥的楚九歌得知他在宫中大开杀戒,而其三,就是也是时候找到七草石了。
楚九歌迟迟想不起以前的记忆,不仅会危及生命,更会对未来他的谋略造成阻碍。恣睢此举多得,所以才不惜将唯一的亲信沈化风派出。因为,值得。
至于花亦怜为什么没有跟着沈化风一起带着楚九歌离开,那是因为他适时的发现了身后尾随的几个细作,特意将他们引到比较远的地方解决了,才赶回来的。
花亦怜对楚九歌一直没什么好感,始终认为他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自然对于恣睢宠爱楚九歌的行为不解,又理解。
不解的是为何楚九歌能有勾引多国王君的魅力,理解的是恣睢或许算不上一个明君,古有妺喜妲己与褒姒,现在出了一个楚九歌来引诱恣睢犯错,也实属正常。
只不过,性别的问题可能禁断了点。
但真正的原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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