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行,汇演的时候有其他部队领导来,住了连长的屋子,连长就只能跟他们住几晚。你最近起床的表现一直不错,我想你的生物钟已经正常了,所以我不但心你。
我抱着被子回到寝室一言不发,蒙头大睡。梦里好像又听见了哨子的声音,睁开眼,什么人都没有。
我第一个起床洗漱,叫醒室友到室外集合。何许人也见到我时给我一个满意的微笑,我迎着他,鼻子一酸,马上假装打了个哈欠,然后眼眶里都是该死的液体。
白天的汇演很成功,也是军训最后一天。领导致辞时我一直盯着何许人也的背影。他像一根木桩直扎入地下,纹丝不动。
晚上,操场上最后一次拉练,所有班级在地上坐成一个个小方块。所有人心里都有离别的悲伤和不舍,而每种不舍携带的感情都不同,就像我。
我抬头看天,月明星稀,明天一定是个好天,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
何教官叫我的名字,让我给大家唱一首歌,我唱了一首杨宗纬的《洋葱》: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沉默的守护著你,沉默的等奇迹,沉默的让自己像是空气。
大家都吃著聊著笑著,今晚多开心,最角落里的我笑得多合群,盘底的洋葱像我,永远是调味品,偷偷的看著你,偷偷的隐藏著自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第二天临走之前,我给何发了个短信,说那个你每天早上叫我起床的哨子能留给我吗,作为我以后按时作息的警示。他爽快答应了。我拿着哨子,看着汽车从拐角处消失,只能跟其他人一样挥手,什么也做不了。
上个礼拜偶然间打听到他们部队的名字,就本市近郊。犹豫好久才给那个一直没删除的号码发了条短息:何教官你好呀,还记得我吗?起床哨。等了两天也没有回复。头脑一热,周五下课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又打听一阵找到他的部队,自己一个人在附近晃来晃去,看见穿军装的就多看几眼,都不是他。
我在附近小旅馆住了三晚,白天就在附近逛,心想也许就会被我碰上,哪怕是其他班的教官也好,可以向他们打听打听何教官的情况。
可是谁也没遇上。
我像一团白色的幽灵在车站等返程车,候车的人大概觉得我是个怪人吧,这么脏的天气穿戴一身白。管他们呢,我当时想的只是如果在路上,我不故意错过了他,他也能看到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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