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打开门前,涂半夏都没有停止在心底揍一个名为莫黼冬的沙包的动作,然而他打开门后,站在门边努力辨认着黑暗中的客厅中的每一个物件,想确认有没有人,结果没有,他心底揍沙包的动作慢了一点,关上门,打开灯,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扔到沙发上,随后坐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次他记着没有靠向后边。涂半夏闭上眼双手干搓了几下自己的脸,心底已经不揍人了,他此刻是满心的疲惫无力和自责,突然,他听到了滴滴滴的声音,仔细听就感觉像牙齿打架的声音,他以为是老鼠,就狐疑的放轻了脚步像声音的源头——阳台上走去。
“黼冬,你怎么会在这里?”涂半夏被眼前的莫黼冬吓到了,此时的莫黼冬,抱着手坐着阳台上,面朝下一直发抖,他所以为的老鼠声响就是他发出来的。所有的心绪一瞬间都被担忧占据,他忘了自己正在压着的恶气,也忘了自己背部衣料摩擦就会疼的伤口,他不管不顾蹲下去把莫黼冬的头抬了起来,不成想,触手冰凉,他这下是真的急了,现在是夏天,晚上穿短袖不觉冷的夏天,莫黼冬却冷的发抖,而更让人担心的是他的表情,他的脸依旧红肿着,但是眼神却是空洞的,嘴唇发白,“黼冬,黼冬,你别吓我啊!”涂半夏顾不得那么多,把人半抱半拉的挪到客厅沙发上,但他身上的还是凉,最终,他咬着牙把人拉到背上,忍着痛背到浴室里,调了热水避开莫黼冬的脸用蓬头慢慢的浇到他身上一直到他摸着热了起来。涂半夏没有关水,他把莫黼冬搂到怀里,任凭水慢慢的放到浴缸里并渐渐的包围两人,他轻声的在莫黼冬耳边说:“黼冬,黼冬,是我,是我,是老师,是老师……”,一直说,一直说,直到热水快要溢出浴缸怀里的人才渐渐有了反应。
涂半夏接收到这一点点回应的时候简直要欣喜若狂,他高兴的看着莫黼冬眼底渐渐恢复光亮,就像暗夜中一盏盏接连点亮的路灯,又像是童话里被作为指引的星星,美丽得让人欣喜。他忍不住避开莫黼冬侧脸上的伤搂着他的肩膀把人紧紧的环在胸口,右手抬出水面甩了甩水轻轻的帮莫黼冬梳理头发,这时,莫黼冬动了动,有些嘶哑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回荡,涂半夏听见他说:“老师,我错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你开着车走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心里就冷得厉害……老师,我只有你了!老师,你揍我一顿吧!”
涂半夏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痛,不是因为泡在水里的后背或者紧贴在凸凹不平的浴缸底部的脚踝,而是真切的因为怀中的少年沙哑却坚定的话语,他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就赶紧闭上,然后他听见自己有些清冷、颤抖的声音:“黼冬,我们今天先不谈这个,你需要好好休息!你顺便自己洗洗澡,我去给你拿衣服,洗脸用温水,不要太用力!”说完他就放开怀里的人,直起身子抬脚离开了浴缸……
涂半夏很快的换了身干的衣服才去给莫黼冬找衣服,用个购物袋装着给他挂到浴室门外的挂钩上,然后又把刚才他一路走过留下的水迹拖干净,打开冰箱看了看存活,勉强够做一个人的饭菜,他敢肯定莫黼冬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敛了袖口,叹了声气,淘米做饭,炒菜煲汤!
莫黼冬不知疼痛冷热的洗完了澡后就径直窝到了沙发上,还是一副生无可恋、行尸走肉的样子,涂半夏做好了饭,炒好了菜端上桌,见他这副样子,心底一阵火冒,很想把盘子砸到他脸上,但是又看到他滴着水的头发和红肿的脸,硬生生压下杀人的冲动扔了一块毛巾给他,示意他把头发擦一下,结果,端了米饭出来后见他正在拿毛巾擦已经要被人道毁容的那张脸,啪的一声把米饭放下,冲过去抢过毛巾“横冲直撞”地给他擦头发,用吹风机把头发吹成鸡窝造型然后说道:“过去吃饭!”
莫黼冬这一顿饭吃的很慢但吃的很干净,几乎没剩什么,他自己静静的吃完后又自觉的去收碗,涂半夏看着他的状态不对,就把人赶去自己卧室睡觉,把空调温度调高,又把擦脸的药膏找出来递给他,自己去收拾碗筷。
涂半夏先前在家的时候睡的太久,现在可谓精神抖擞,他收拾了厨房后便无所事事,突然想到莫黼冬脸上的药膏,就轻声进了卧室,果然,莫黼冬手上拿着的还是没有拆封的药膏,他心底的无力和烦躁一下子又冒头而出,这件事,到底谁该委屈啊?“这间屋子有空调,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说完就药膏拿过来蹲下身子给莫黼冬涂药膏,这是他在医院的时候特意买的,质量很好,草药的味道浓郁得有些熏人,但据说一夜就能消肿,两天就可无痕,莫黼冬明晚还要上课,不用猛药不行。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赶紧睡觉!”说完涂半夏就离开了卧室。
涂半夏拿了资料在客厅写教案和教学报告,他现在睡不着而且他担心莫黼冬半夜发烧,昨夜震怒,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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