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朗哼笑,回过身,捞起了酒杯,走进了卧室。
他坐在床上,一边解开领带,一边上下打量贺清文的穿着。
“为什么没穿成我要求的样子?哼!也无所谓,看样子,你是想永远被关在这里了。”
贺清文咬着牙,回了他一眼,然后用手将暖袍的衣领紧了紧。
“走廊里还有下人,难道你想让我直接穿成那样,被人看个精光?”
道格朗的手顿了一下,眼神也突然变得有些异样。
他看着贺清文,玩味地笑了笑,“穿在里面了?”
贺清文不答话,只是紧咬着唇,不去看道格朗,更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一只手拢紧领口,另一只手合掩着分开的下摆,生怕一不小心的暴露让他感到难堪。
“怎么不说话了?呵呵,平日里的张狂都跑去哪了?diven。”他丢下手中的领带,走到他跟前,用手捏起他的下颌,在他的脸上寻找往日里那抹骄傲的神情。
贺清文斜过头,躲开了他的手,掩视不住一脸的不耐。
他皱着眉,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地回他,“道格朗,你废话很多,想做什么,就请你快点。”
快点,快点结束,然后给他时间,让自己可以疗伤。
身上的伤和心灵的伤。
道格朗看着他的反应,想了想,忽然一笑。
“不急,diven,我们的美好之夜才刚刚开始,看,我为我们准备了美妙的音乐,还有红酒——”他把酒杯递向贺清文,举到了他的嘴边,“来,喝一点吧,可以缓解你的紧张。”
贺清文别过脸,稍稍后退了一步,“不,不用了。”
“可是我喜欢你喝完酒之后的样子,来,喝一点。”道格朗挨近他,又把酒杯举到他跟前。
酒——
自从前两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一闻到这种酒香的味道,就会感觉头痛,而且作呕。
他想他这段期间都不能再碰酒了。
“不,我——”他忙用手捂住口鼻,躲避这种强烈的气味。
道格朗的手将酒杯捏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
“好,不喝酒的话,我们就来玩别的游戏。”
他后退了几步,坐回到床上,眼睛开始在贺清文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游移。
“是美丽的东西就需要把它展示出来,来,让我看看效果,把外边的衣服脱掉。”
贺清文听了道格朗的话,心头一紧,两只手一起放在了领口上。
“呵呵,怕什么?你的身体还有我没看过的地方吗?我用我的这双手,抚摸的还少吗?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有我能更加了解你的身体吧!”
面对着道格朗的嘲弄,贺清文恨不得现在立即跑到门口去,夺门而出。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没错,他们之间可以彼此赤/裸相对,他们的身体在对方的眼里,早就已经再熟悉不过。
但是现在,并不是单纯赤/条条站在他面前的问题。
而是——
他居然让他穿成那样给他看,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刻意卖弄风/骚的妓/女,半遮半掩,欲拒还迎,只是为了吸引嫖/客的注意。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让他深深地感到羞耻。
道格朗坐在床上,在幽暗的灯光下注视着贺清文的神情。
他知道,贺清文在挑战着自己的极限。
于是运了一口气,大声吼道,“快点,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脱掉!”
贺清文闭上眼,咬着牙,抓住领口的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
似乎,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听到了道格朗的怒吼,也听了自己的心在嘶吼。
破灭——就让自己的自尊,留在天堂里哭泣吧!
他的双手各自抓住领口的两端,就像是撕裂自己的胸膛一样,终于,把它剥了下来。
随即,那首“daughe paradise ”突然在房间内轰然响起,开端的那一声轰轰的响雷,也震醒了——惊呆中的道格朗。
他的目光猛然从贺清文的身上移开,然后,又迅速地移了回来,他尽量地平复着自己的心跳,让短而急促的呼吸,慢慢地,找回了它原本的规律。
贺清文站在他面前,一身及地的黑纱薄衣,半透半明,让他本就干净发白的皮肤在幽幽暗光和黑纱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嫩白如雪。
这件衣服几乎是祼的,可以让道格朗清楚地看到他胸前的两点粉蕾和下身的丁字底裤,但是这一身薄到透明的长衫所达到的效果,却比裸着更加耐人寻味。
道格朗第一次发现,原来黑色——似乎更加适合贺清文。
他是那么的性感,那么的妖魅,与之白色所为他带来的圣洁和清傲相比,黑色,则让他显得极为神秘而诱人。
妩媚却不放荡,这一身衣服不但没有让他失去原有的高贵,相反,令他倒像是一个准备用来向魔王献礼的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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