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虽然木头很乖很听话,可就是太乖了,不懂得跟人亲近,所以不能讨老人家喜欢。
可是柏树觉得秦木森的性格挺好的,也许因为他比较自私,不喜欢秦木森和别人亲近。
阁楼里冬寒夏凉,柏树刚洗了手进来,直接分开腿跨坐在秦木森的腿上,很自觉地伸进他的后衣领里捂手。
“不高兴啊?我帮你教训那个死老太婆好不?”
秦木森正在看一本汽车类杂志,本不欲搭茬儿,奈何这姿势不允许。他只好把杂志丢到桌儿上,抬头问柏树:
“你打算怎么教训她?”
柏树想也不想出了一堆馊主意,“给她水里吐痰,饭里扔石子儿,汤里丢鸡蛋壳儿,再不行等她上厕所我去炸茅楼……要么我等会儿在她杯子里掺点儿尿吧!反正也喝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喝不出来,你喝过?”
“你才喝过尿呢!”柏树翻脸如同翻书,瞪起眼睛掐了他一把。
秦木森略微低下头,伏在他胸前笑了下。
难得见到他笑脸儿,柏树捧起他的脸仔细看了会儿,“新年快乐,秦先僧。”
“新年快乐,柏树苗儿。”
柏树阿呜阿呜地作势咬他的脸,心情好时总这样,秦木森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撒野,不多会儿俩人就起了反应。
柏树用屁股蹭他裤子里的家伙,嘴巴追上来吻他,吻了一会儿又扬起脖颈示意秦木森撩拨他的敏感地带,先是喉结,然后是他新衣下的胸口。
上等的羊毛棉衫,还有洗衣粉清香的味道。秦木森把这件衣服推上去,埋在他胸前卷吸那颗鲜红的小豆豆,气氛正酣时,门外传来一句:
“妈,您在那儿干嘛呢?小心着凉。”
俩人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柏树一把推开秦木森想站起来,结果手忙脚乱的也没站稳,先是磕到
了桌子上,后又跌坐在地。秦木森被他这么一推也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
秦妈妈已经推门进来了,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你俩干什么呢?怎么叮叮当当的?”
柏树赶忙理了下衣服,眼睛慌张地四处乱瞟,尴尬的笑了下,“我和秦木森闹着玩儿呢,不小心闹过头了。”
秦妈妈对此丝毫没起疑心,很有母爱和善的光辉,拍了拍柏树身上的褶皱,又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他,
“树苗儿,新一年你又长一岁了。”
“啊?”柏树有点儿不好意思,先看了眼秦木森,“我……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你们小辈儿都拿压岁钱啊,木头不是也拿你们家的压岁钱,拿着,阿姨的一点儿心意。”
柏树还在犹豫,秦木森适时在旁补了句:“给你你就拿着。”
柏树就接过来,羞赧地道了谢。
难怪长辈们都喜欢他,表现得既懂礼貌又有朝气,人五人六的,秦木森撑着脑袋看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吓死我了!你怎么不锁门呀?”柏树一边埋怨他一边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颤。
“你才是后进来的好吗?怪我啊?”
柏树一想也是,又记起秦妈妈进门前说的那句话,立时紧张兮兮地问他:“那个老太婆刚刚在门口,不会听到什么吧?”
秦木森瞟了眼门锁,“应该不会,听到又能怎么样,”他脸上浮起一抹阴沉,“她不敢把你怎么样,至多冲着我来,你别担心。”
“冲你来更坏事儿,你又不敢跟她对着干,”柏树还挺为他着想,忧愁地思忖了片刻,“要么你搬出去吧?我还有一年就高考了,等我考上大学,咱俩一起租房子。”
高考……嗯,特遥不可及的事儿,现在也渐渐逼近了,未来多渺茫呀!谁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呢?
“想好往哪儿考了么?”秦木森抱起膀子状似闲聊似的问他。
“没呢,”柏树一想起高考就头疼,破罐子破摔地砸在他的小床上,“我这成绩能不能考上个二本还两说呢!”
秦木森心里叹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好的机会给他他不珍惜,懂得珍惜的又偏偏没有。
那晚他们做得很小声,秦木森很温柔,动作也不敢太大,柏树背对着他躺在他的臂弯里,声音稍微大一点儿就会被捂住嘴巴,过程很磨人,兴起时秦木森会亲他的脸。带给柏树一种被珍惜着的感觉。
有时柏树会生气秦木森的沉静,表情数十年如一日,看不出来他高兴还是不高兴,总觉得他很冷漠。
可是秦木森又是那样纵容他,不管他在他身边怎么捣乱,不让他练字,不给他看书,时不时还会踹他一脚,堂而皇之地蹬他的脸,他都不生气,最多“啧”一声外加一个呵斥的眼神。
柏树从来没想过两人的未来,没想过他们有一天会分道扬镳,他不认为自己会主动离开秦木森,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想过;他觉得秦木森也不会离开自己,就像他没有太多表情的脸,没有那么多花招和心眼儿。
会一直陪着他……
迫近的未来需要他们刻不容缓地作出决定,秦木森对此心知肚明。转眼柏树苗已经念高三了,他必将离开这个小镇。可是柏树总是混日子的郎当样,该说他安于现状还是逃避未来呢?等他读大学,去到大城市里,他还会和自己维持这种关系么?
柏树一直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喜欢秦木森;秦木森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在维持这段莫名奇妙的关系,就像他维持着自己压抑却简单的人生一样。
等到祸事临门,秦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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