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时被他脱了衣服之后,好一阵子没听到动静,真是莫名其妙。突然听到有水声响起,竟是齐逢润转身拧了巾子,在他身上轻轻擦拭起来。从脸到手,再到四肢肩背,每一处都擦得认真仔细一丝不苟。杜雨时呆楞楞地由他摆弄,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时擦完了,齐逢润出去收拾了水盆,回来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宽衣的声音。接着身床铺一阵轻微的吱嘎作响,齐逢润躺下来盖上薄被,伸臂搂着他,就此不动了。
杜雨时等了一时,才明白过来齐逢润竟然就这么睡了。他自己也是男人,无端端地又被撩动起郁望,却不能纾解,极难受的一件事情。莫说他性格腼腆,不愿直承自己的心事,就算他真的说了出来,也必定会被齐逢润用医嘱来推搪。要待自己动手,那个始作俑者却又大剌剌地搂着他,让他无从下手。齐逢润的呼吸理直气壮地拂在他的肩上,一阵阵的□,他越想就越是气闷,简直疑心齐逢润是在刻意作弄自己。齐逢润心无杂念,不多时就睡着了,他却良久无法入睡,估摸着过了三更,才渐渐地有了睡意。
次晨二人起身,杜雨时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对齐逢润说:“我病已经好了,而且本来就有黄伯照顾,你好几天不曾回家,不必再为了我耽搁了。”
齐逢润不明白他心里的别扭,不过也清楚他是在委婉地赶自己走,当下笑说:“你病好了,我就不能来吗?你若厌烦我,就叫那老头插上门闩不放我进来得了。”说着起身进城去了。
齐逢润不愿意回家,杜雨时还真拿他没办法。玉髓就一直留在了杜家。每天晚上黄老头都要多备下两个人的饭菜,饭桌上也惯了摆上四人份的碗筷了。
齐逢润的想法其实很单纯,就是惦记着杜雨时,生怕自己稍不留神就又被吴明瞬抓住空子。可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眼见着六月将尽,才终于拿定了主意。
第 54 章
自那日受寒之后齐逢润从扬州回来,杜雨时就感觉到了某种变化,却又不大敢相信自己的感觉。齐逢润不再像召唤欢场女子一般召杜雨时去,而是自己上门来,把自己当成了房客,吃住都在杜家,几乎每天都是如此。粗茶淡饭他也吃得津津有味,也没有什么麻烦花样,只是从来不付食宿钱,一味地这样赖着。杜雨时找着机会就转弯抹角地提醒他回家看看,他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说起话来也不那么硬气了,拿杜雨时当作宝贝一般地哄着。
齐逢润理直气壮地不拿自己当外人,时间长了,杜雨时竟然真的有了与过往不同的亲密感。白日里各自有事要忙,杜雨时三天两头地也去自家的小铺子里转转。晚上等到齐逢润回来,黄老头就开始收拾餐桌,把准备好的饭菜摆上,四人同吃。临睡了,齐逢润为杜雨时宽衣沐浴之时,总会有些亲昵的举动,连带着也会闲聊几句。齐逢润平日里除了一些风花雪月的点缀之外,心思就全花在生意上。与杜雨时说起话来,往往讲些小时候的事情,多半都与母亲有关,比如母亲如何精明如何严厉管教之类,杜雨时听着也觉得很有趣。
两人这样的相处,对杜雨时而言轻松自在,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屈辱感。偶尔不禁迷惑:齐逢润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将来又想要怎么了结?难不成还真打算跟自己平静相处下去?不过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也就不去多想。只有一件事难为,两人夜夜同床共枕却真的再没有欢好过。肌肤的触感,身体的愉悦,给杜雨时留下了太过鲜明太过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只要齐逢润靠近,就会带来难以言说的感觉,似乎在不断地传递着某种暗示。杜雨时自成人以来,从来没觉得自己的郁望有这样的旺盛,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压抑过。尝到了晴爱的滋味,才体会到身体的干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一件事情。偏偏那个能为自己解渴的人如今倒毫无动静了,每晚都像老僧入定一般,躺下就睡。
天气越来越炎热,虽然杜雨时体质弱,黄老头也已经为他铺上了竹席。即便如此,杜雨时还是不许齐逢润再搂着自己,表面上是嫌闷热,实际上是想与齐逢润保持一点距离,免得失态出丑。
一日午后,突然刮起风来,卷着骤雨,夹杂着电闪雷鸣。那雨一下便是淅淅沥沥地难以止住,晚间齐逢润冒雨回来,衣衫都淋了个透。黄老头唯恐他着凉,立刻准备下热水催他沐浴更衣。洗完澡出来,天还没有全黑,只见杜雨时独自坐在窗边听着雨声发呆。齐逢润猛地坐在他身边,他也是避之不及。齐逢润顺势搂住他,说:“今日不热了吧?我可以搂着你了?”
杜雨时低下头不说话,齐逢润就说:“我很久很久没抱过你了,可以吗?”
杜雨时还是不说话,却也不挣扎。齐逢润不见他推拒,当下扯开他的领子,在他颈子里啃咬起来。
第 55 章
干柴遇上烈火,杜雨时只觉得身上熔化一般的舒畅。齐逢润的齿尖一点一点地咬在他的耳边,带起全身的震颤,杜雨时情不自禁地轻吟出声,双手紧紧地搂上了齐逢润的肩。齐逢润手上一扯,扯开了他的衣襟,将整个肩头都露了出来,暮色苍茫之中,一片白得晃眼的光滑肌肤。齐逢润埋下头,细细地吮上他的肩头。
窗外的急风夹着雨丝从窗缝里扫进来,吹得杜雨时的肩头一阵冰凉,不由得悚然一惊,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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