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他去。”
岳寒通刚说完就被驳了面子,一阵气闷,无言地望了一眼相仪。这张漠然的脸上仍有些熟悉的影子,然而每次见面都更陌生一分。很多时候他自己都忘了他在这世上还有这个外孙。
他真是像极了他娘。
当年相修相仪之母岳菀青为了一人与岳家断绝关系,生出来的两个儿子也都是如此任意妄为。
相家家主相雍惨遭亲兄弟毒手之后,相修生死不明,年幼的相仪不得不逃往凌云山庄。然而在寄人篱下的数年中,他从未习过岳家剑法一招一式。此间,隐姓埋名的相修另辟蹊径习得禁术,还建立了倍受争议的玉阙宫,兄弟二人终于携手为父报仇。
如今尘埃落定,玉阙宫如日中天,玉娘子不管是真性情也好心狠手辣也罢,好歹相修与她夫妻恩爱,反观眼前这两人……这些年到底在闹些什么?
“不必了,多谢宫主美意,已经耽误了你不少时间,这次我一定和诸位师兄弟待在一处,不会再出问题。我毕竟是当事人,或许更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早日找到林师弟。庄主,此事十万火急,攸关性命,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相仪双手搭在臂弯,说道,“没关系,我多得是时间。”
温行衣语塞,温言相劝,“宫主身份尊贵,玉阙宫中一定有许多正事要处理……”
“我没什么事要处理,我的正事就是处理你。”相仪一脸泰然地说了下去,“修道者延年益寿,我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慢慢耗,我不急。”
温行衣:“……”
岳寒通:“……”
温行衣握紧了袖口,张口结舌,面上慢慢红了起来。
一阵诡异的寂静后,岳寒通无奈地允道,“随你。”
“这——这怎么行!”孙盈反应过来,气得跳脚,“庄主,我也是当事人,我可以领大家去那个木屋……你们休想丢下我!我开年考校表现得不错啊,不会拖大家的后腿的!”
“盈盈……”
孙盈扁了扁嘴,“温师兄,你也向着他?”
温行衣一怔,脑中简直是一团乱麻。岳寒通打断了她,“好了,温行衣,你再叫几个凌云峰的弟子跟着你。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就传信回来,一切小心为上。今年怪事连绵,虽说沈修言之事已过去数年,还是不得不防备。我去会会各大门派掌门,你们也赶紧动身罢。”
温行衣连忙谢过去凌云峰了,相仪刚跟出门就被一脸杀气的孙盈拦住。
小姑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忿忿地瞪着他。
相仪心中警铃大作,面上愈发冷峻。
“哼,我才想起来,庄主是你的外祖父,当然帮着你啦。不过没关系。”孙盈得意地笑起来,“温师兄是怕我受伤才不让我去的。温师兄最疼我了。”
!!!
相仪不高兴了,周身寒气沁人。
温师兄明明最疼我!
孙盈冲他吐了吐舌头,“你这么冷冰冰的,还害得温师兄被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戳脊梁骨,温师兄才不会喜欢你呢!”
相仪简直要疯了,一瞬间院子里寒风飕飕的,落叶啪啪啪地打在孙盈的身上。
他皱了皱眉,慢慢冷静下来,“你喜欢他什么?”
孙盈挺起胸脯,兴奋得脸黑里透红,数宝似的扳起指头,“温师兄最好了,特别特别温柔,特别特别体贴!他知道好多事,又懂医术,还会吹笛子,会熬小米粥给我喝,念书给我听……你不要想了,温师兄是我的,我再过两年就要嫁给他的!”
相仪攥紧了拳头,“可是他家世不好,修为很差,性子软绵绵,老是被人占便宜。”
比如你。
“你!”孙盈气得脸都鼓了起来,“不许说他坏话!”
相仪继续说道,“我家世好,玉阙宫很有钱,我修为好,刚到化神境,我性格差,没人敢招惹我,我可以保护他。”
孙盈气得快要爆炸,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我不用他给我吹笛子,不用熬小米粥,不用念书。”相仪笑了,“他只要爱我就够了。”
凌云山庄一行人在凤凰山搜寻了一天一夜,仍是一无所获。不过据相仪所说,他在汀州郊外的破庙里找到温行衣与孙盈时曾与一个蒙面人交过手,根据描述和在凤凰山打晕温行衣的应该是同一人。蒙面人自知不敌毫不留恋,冲他洒了一把药粉就跑了。相仪的余光看到他扛起一人,原本以为是同伙,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失踪的林栖。
“急不得,温师兄,宫主,你们先回客栈歇息罢。我们已经禀报了汀州府,也马上去查探了。”
温行衣忧心忡忡,仍是点了头。
凤凰镇上只有一家再来客栈,随行的弟子说道,“掌柜的,再来一间上房。”
温行衣顿住了,不安地问道,“怎么了,房间不够吗?……不用上房,我带了银子。”
那弟子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和他身后的相仪,“你们俩……分房睡?”
“当然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温行衣脸红了,简直无地自容。
“一间就够了,不要铺张浪费。”相仪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那弟子一头雾水地挠了挠脑袋,“……好。宫主说的是。”
温行衣尴尬地上了楼,相仪一直跟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玉阙宫各地的弟子也会介入此事,你不要太过自责。”
“多谢。”
“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了。”相仪解剑在桌边坐下,“年初楼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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