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难怪穿得这么帅呢。”
相仪听出他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轻轻地弹了一下他的脑袋。
那年正月十五,镜中的温行衣少见地没把自己裹成粽子,只是穿了一件夹绒的白袍,外面罩着一件浅绿色的新衣。他平日里穿得多,又总是笑意盈盈的,看上去年纪小又无害,那日却特意束了发,竟显得身长玉面、英俊潇洒起来,连带着眼角缀的那颗可怜的泪痣都透出两分多情。
相仪那时已比他高出一大截,脸色难看,甚至有些怒不可遏。
温行衣被发现了这点小心思,脸上夸张地红了起来,欲盖弥彰地叫他,“师弟,有事吗?”
“你要去哪?”相仪冷冷地质问。
温行衣对他说不了谎,也不想骗他,“殷姑娘想下山看花灯,她一个人不方便,就央了我带她去。”
“那你这身打扮做什么?”
温行衣开始有些羞赧,现在已经镇定了下来,脸上又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来,“师弟,第一次有女孩子约我出去,我想留个好印象。好……好看吗?”
好看!
好看到爆炸!
相仪简直气疯了,口不择言地问他,“那个殷淑贞有什么好的,人也不漂亮,家世也不出众,修为更是平平。”
“师弟。”温行衣的笑容冷了下去,有些陌生地望着他。
相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倔强地抿紧了嘴唇。
“没想到这么多年……”温行衣低下头,绞了绞胸前的束带,“我也不好看,出身不好,修为低微。”
“不……”相仪有些后悔,“你不一样的。”
没想到温行衣笑了一下,“我哥在我这么大的时候早成家了,孩子都有了。我家比较困难,但是……我也想有个人喜欢我就好了,我也想试试……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那一刻相仪仿佛变得不像他自己了,竟然说道,“你喜欢她吗?那你去罢。”
烛光下少年的眼神有些深沉,温行衣有些疑惑,谁知他才一动,就被一句话钉回了原地。
相仪问道,“那我呢?你不喜欢我了吗?”
好像被火苗舔了一口,温行衣一颤,无措地愣在了原地。相仪的双眼恢复清明,黑白分明的美目中跳动着一丝火光,在他心中点起熊熊大火。
“师弟?”温行衣歪了歪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你、你也想看花灯吗?”
“我不看花灯。”相仪上前一步,将温行衣锁在了墙角,修长的手指触上他的脸颊,“我看你。”
他指尖所及之处突然变得无比炽热,温行衣红了脸,什么英俊什么潇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睁着圆圆的眼,显得有些傻气。
“好看的。”相仪忠于自己的内心,给出了回答,继而凑近了脸——
“师、师弟……”
封住了嗫嚅的唇瓣。
一触即分,温行衣扣住他的腰际,怔愣地望了他一眼,目光惊慌失措地飘忽起来,再不敢看他。
相仪讶异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声音喑哑地赞叹道,“好甜。”
温行衣忽地软了身子,面红耳赤地推拒。
相仪上了瘾,发了狂,又低下头去攫住他柔软的唇,吞下他无力的争辩,啊,尝到了他的舌尖。
好甜,好甜。
温行衣的嘴角总是微微上翘,分明是一张平凡的脸,却总让人如沐春风,好似春日里一缕金灿灿的暖阳。
没有人尝过他的内里,柔软又甜蜜。
相仪笨拙地在他口中横冲直撞,甜滋滋的液体在唇舌交接中溢出,相仪下意识地舔去。
两人抵着额头,鼻尖暧昧地厮磨,温行衣浅色的唇被tiǎn_shǔn得发红,水光潋滟。
相仪的指尖反复婆娑着温行衣发烫的肌肤,摸过那颗小小的泪痣,轻声呢喃,“好看。你真好看。”
他又开始了,双手滑下揽住了温行衣的腰肢,温行衣无意识地呜咽了一声——
“啪”。
镜子被夺走扣下,相仪努力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一脸正直地说道,“不能看了。”
温重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喉头发紧,看向相仪的眼神带了些许奇怪的意味。
“你啊。”相仪刚想端起师父的架子教导两句,却被带入回忆中的情绪中去,忍不住回味起来,有些心猿意马。
“那,那后来,小草哥去了吗?”温重圆缩了缩脖子问道。
“没去。”相仪泰然自若,如果不是跟他很熟的人根本看不出他眉梢的那一点得意。
“……”温重圆脸上发烫,却不敢伸手扇一扇。
相仪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心怀鬼胎肩并肩坐着,好像两个低头反省的小孩。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弟子敲了敲门,不按礼数地径自推开门进来,嚷道,“二宫主!温行衣在凤凰山失踪了,只在木屋外边捡到了他的佩剑!”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宫主,温师兄被妖怪抓走啦!
表扬师弟情话满级,鼓掌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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