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居然把小爷当成百米栏,在火车上玩比赛!我立马直起身来想要叫住他,突然后面传来一姑娘的惊呼声,心说小爷还没上位,这就欢呼开了?转头一看,立即眼前一花跟另一个同样速度冲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胸贴胸,头碰头,只差没嘴对嘴。
我被那家伙冲击的力量扑倒,还没反应过来就跟他抱成一团滚在走道上。跌倒的时候我的后脑碰在座位的扶手,于是跌得我七荤八素简直要昏过去。又是没来得及反应,撞我的人已经手脚并用爬起来往前跑去,几乎是从我身上踩过去的。
混乱中有个好心人过来扶起了我,等我睁开眼睛一看,火车上的乘务人员绽开一个极其公式化的笑容,问我:“先生你没事吧?”
我一手揉着脑袋一手捂住胃部,心说你给人又撞又踩地来一遍试试有没有事。不过面上我还是龇着牙硬说没事,就想缩回角落去继续睡觉。
列车减慢了速度,即将进站。
没想到乘务员大妹子居然对我说:“先生你能出示一下车票吗?”
啥?我扭头看了看她,大妹子正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我。我顺着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巡视了一遍,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衫居然只能以破烂来形容。难怪要看我的票了,敢情当小爷坐霸王车呢!
我气呼呼地伸手到裤子口袋里掏了掏,咦?袋子居然破了一个洞!好大一个洞,我整只手都伸进去了!有没有搞错?我慌忙又掏了另外一个口袋,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妹的我不仅没有票,根本就是身无分文!
大妹子看我出丑,似乎是证明了她的猜想,脸色明显有点嘲弄。又说:“如果你没有票的话需要补票,身份证带了吗?”
身份证?我心说小爷这回阴沟里翻船了,大概刚才那两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飞贼,瞬间就把我整个掏了一空。可我穿得破破烂烂要是这么跟她说,可信度估计也很低。只好装模作样地继续翻口袋,脑子里快速盘算应对措施。
大妹子显然已经没耐心了,她心里估摸着已经把我当成“偷渡客”了,冷着脸说:“是不是身份证也没有?你叫什么名字,证件号码多少?我叫乘警来帮你查一下。”
“我叫——”话到嘴边突然脑子一抽,硬生生把个到嘴的名字给掐灭了。我支支吾吾地想了一会,突然听到脑海里有人对我说话似的,有个男人低声浅笑说着:“其实,我很喜欢听别人叫你天真。”于是我一拍脑袋大声道:“我叫天真!”
话一出口,边上有人发出嗤笑声。大妹子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愤怒,以及不耐烦的表情。她拨开对讲机直接呼叫乘警,说这里有人逃票,而且态度不好戏弄乘务员,请乘警快速来第九节车厢核实情况。
火车况且一声,终于停在了站台。车门打开,到站的旅客前胸贴后背推挤着下车。
我心说不好。被乘务员这么一搅我忽然发现自己貌似真的不太对劲。我想不起来我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里。她说的身份证号码,名字,对我来说,好像都是陌生的名词。而且我为什么弄得一身破烂狼狈不堪,也完全没有印象。
乘务员示意我站到旁边,让过道里的乘客下车。很多人擦着我的肩膀走过,用一种难以描绘的眼神瞟我。对讲机里传来话音,乘警叫乘务员等着,先让下车的人走完了再过来。乘务员回了句“好的”,拿一种看囚犯的眼神看住我。
我被她看得心里一紧。你妹的还真当小爷是贼了,不过我这说不清的情况,一会儿乘警过来,不定要把我怎么样呢。看着最后一个乘客走向门口我突然心生一计,说不清我还躲不起吗!一把推开乘务员拔腿就朝门口跑。乘务员想不到我突然发难,哎呀叫了一声竟然也没反应过来喊门口的人员截住我。
我冲出车门逆着等待上车的人流推挤,猫腰钻入人群像鱼逆水一样地往前跑。在我跑出地下道的时候火车正好开动,乘务员和乘警怎么也不可能跟下来了。正得意着,人已经到了出站口。我跟在人群后头,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卡口也要检票。顿时懵了,我怎么不知道是这样?挠着头也不敢过去,正在铁丝网下转悠,突然看到铁丝网下面钻出一只狗来。心里嘿嘿一笑,小爷我捞偏门走可以吧?
出了站,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广场上拍着脑袋望天。火车站的大楼上,杭州两个大字明晃晃地挂住我的视线。
头一阵阵发疼。杭州,很熟悉的地名,我在哪里听过呢?
一道闪电劈过脑海,有个男人的声音低声跟我说着:“你要去杭州——找一个叫做吴邪的人,然后——”
然后?然后?
我捧着快裂开的脑袋,然后呢?妈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在跟我说话,说得不三不四前言不搭后语,让小爷看到你,非一脚踢残你不可。把话说成这样,鬼知道上哪里去找那个叫吴邪的混球啊?
没有然后,我又不能冲着人上去就问你是吴邪吗,人家非一巴掌抽歪我的脸不可。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什么来了,我只好沿着路一边走一边先考虑到哪里去安身。天渐渐暗下来,我走到一条很暗的巷子里。巷口的地上躺着个乞丐,靠墙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拿指甲抠耳朵,看见我走过,朝我嘿了一声。我吓一跳,再看看自己的破衣烂衫的样子,心说我也往那儿一坐摆个破碗在前面,一定也会有人朝我丢钢镚儿。嗯,先保留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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