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出来吧。”
“好,我忙完就走了,碗留着我晚上来刷吧,你和叶先生说一声。”
“行。”
余越一头雾水,只好一步不落地跟着程晓丞,然而程晓丞拦了他一下:“你在客厅坐着,我上楼去找叶先生。”
余越低头看自己在实木地板一踩一个脚印,实在是无处下脚了,只好去找那位钟点工大妈要鞋套,大妈给了他一双拖鞋。
余越换上了拖鞋,可还是觉得挺难受的。他举目四望,客厅的落地玻璃推拉门洒进来大把的阳光,那一边是一个阳台,巴洛克式风格雕刻的大理石栏杆,洁白无瑕。余越拉开玻璃门想要到阳台上看一看,不料程晓丞在背后喊他:“余越,到楼上来。”
从楼梯就开始铺上了驼色的提花地毯,余越暗自庆幸自己换了拖鞋。程晓丞好像倒是不在乎,外穿的鞋就直接踩在了地毯上——不过他的鞋似乎也并不怎么脏,余越跟在他后头仔细看了看,他那明显是双新鞋,估计头一回穿。
余越心里对于叶先生的形象做出了各种揣测,估计是个35岁朝上的中年大叔,梳着油光水滑的分头,稍稍有点啤酒肚——该不会是个大胖子吧?余越忍不住歪着嘴角乐了一下。
然而书房的门一拉开,余越看到的那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一头精神利落的短发,戴着半框的银边眼镜,衬衫的袖口折了两折,正在叠着手里的报纸,往边上的架子上放。他的目光落在余越身上,突然间嘴角就勾了起来,笑着“哟”了一声。
余越无辜地眨巴着眼——不会叶先生就是这个人吧?
“余越,”程晓丞扭头拉了余越一把,“这位就是叶先生。”
“叶……叶先生好。”那人居然真的是!余越有点不能理解,因为那人实在是——怎么说呢——的确是有点精英范儿,但又带着流氓气,即使架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可还是没藏住他那精光闪烁的眼神,实在不像个善茬儿。
余越还没有想通,叶先生就朝他伸出了一只手:“你好啊,是叫余越?”
“是、是。”余越忙不迭回应。
“晓丞的小同学啊。”
“是,我是师兄的师弟。”余越有点紧张,把这话说得无比绕口。
叶先生又勾起嘴角笑了:“是沙师弟还是八戒啊?”
余越一下窘了,显然叶先生是在调侃他。
叶先生冲程晓丞招招手:“大师兄,把饭菜端上来吧,我们在这儿吃。”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小方桌边上开饭了。余越努力把自己缩小,简直
要把头埋到桌子下面去了。
程晓丞和叶先生谈的非常融洽,余越觉得自己完全是多余的。从他们的谈话中余越得知程晓丞现在在外交部实习,而且今年准备报考外交部的公务员。余越大概听出一点端倪,似乎这都是叶先生和外交部打过招呼了,已经帮程晓丞铺好了路子。
余越在心里暗想,这个叶先生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年轻,能有这么牛x的关系网?不会是吹牛的吧?
“余越多大了?”
余越正在腹诽,突然听见叶先生的问话,忙答道:“啊?我17。”
“17啊……还真是小孩儿。”叶先生又笑了。
“快18了。”余越不服似的补了一句。
“18也是小孩儿。”叶先生看着他,似乎是颇有兴致地,打量得很仔细,“我比你大整十岁呢。”
才大10岁。余越沮丧地想,他要是读完博士,就该27了,可是人家27岁都已经在北京有房有车有地位了。
“我去倒茶。”程晓丞突然站起来,端着杯子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余越心里正纳闷,好好的程晓丞关什么门,这书房实在不算小,但是门一关上还是让余越觉得憋闷——主要是因为和一个陌生人呆在封闭的空间里,让余越非常不舒服。
余越抬起脸刚好和叶先生的目光相遇,心里忽而莫名地冒出一股寒气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人的眼里有一股凶光,好像是看见了猎物的野兽。
余越连忙低下了头,觉着自己是想象力丰富了。
“余越?”叶先生倒还是笑盈盈地,叫了他一声:“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啊?”余越一愣,今天是他叫他来的?
“是我让程晓丞带你来的。”叶先生重复了一遍,“你知道为什么吗?”
“……”余越愈发觉得云里雾里了。那人笑得太意味深长了,让余越觉得不安起来。只是凭一种本能的直觉,就让余越开始头皮发麻。
叶先生突然往边上挪了一个座位,坐在余越旁边,倾斜着身子在余越耳边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你。”
余越蹭地跳了起来。虽然甚至不完全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余越觉得舌头都打结了,一边向门口退去一边说:“叶…叶先生,我、我先走了。”
叶先生并没有太大动作,只是站起来,笑着看他。
余越一拉门,才发现不对,门居然锁上了!
余越顿时就觉得脑内轰地一下爆炸了,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地失真。这、
这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余越猛地转过身背靠着门,叶先生已经走到他面前了,伸手勾起他的下巴。
“我靠!”余越好像被烫了一样,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跳到一边。
“躲什么呐。”叶先生笑着,伸手过去一下抓辴住了余越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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