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杉听得莫名奇妙:“他还有哥哥?”
“我原先也纳闷呢,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他这个哥哥就在a市。”孙小宇进卧室在自己的柜子里翻腾,翻了半天,很尴尬地说,“没杯子了,周卓的水杯给你喝水行不行?”
陆杉本来不渴,但还是说:“行。”
孙小宇很快给他倒了一杯茶:“你没他电话吗?你可以直接跟他联系。”
陆杉不知道怎么说,只好低头喝水。
孙小宇倒是不在意:“不过也是,他最近不好好接电话,有时候你给他打吧,他有可能当时也不接,过一会儿才回过来,在医院陪人还是忙。”
“那他的工作也不干了?”
“不干,我们经理已经很不高兴了,他最近三天两头地请假,我怕再这么下去非把他炒了不可。”孙小宇皱着眉头,“你也知道,我们送快递的,最近两三月个是最忙,要不是看他平时比较勤快,也好说话,现在又真有事儿,别说经理,大家也不愿意分他的活儿啊。”
陆杉这才知道,原来周卓白天是送快递的,他默不作声,顿了一会儿,说:“那他哥哥在哪住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
陆杉又沉默下来。
孙小宇见陆杉穿得好,人也文质彬彬,忍不住问道,“你跟周卓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他还有你这么衬的朋友。”
陆杉想着说在酒吧认识的,孙小宇可能对他会有误解,只说:“他给我送过几次快递,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孙小宇没有任何疑惑,笑了笑:”挺好,你要是真想联系他,多给他打几次电话吧,他有时候可能就是太忙没看到。”
陆杉从孙小宇这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有点失望地从周卓家里出来,想仔细厘清这里面的关系。
陆杉隐隐觉得王燕和孙小宇的说辞里有什么被他忽略了,但他就是发现不了那是什么,说到底,这个问题就出在周卓的哥哥身上。
他突然多了一个生病的哥哥,为了照顾他没有时间去暗流打工,甚至没有时间送白天的快递,并且他还有辞掉暗流工作的想法,这一切好像没有矛盾,但是他真的有这么一个关心至极而平时又联系极少的亲戚吗?
陆杉回到宾馆,走到门口看到一个公用电话亭,他心头一动,进去拨了一遍周卓的手机。
他没有抱任何期待,然而手机嘟了两声以后,居然接通了,那边有一个挺低的声音,很轻:“喂,你找谁?”
那个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有点微妙变化,但还是透着久违的熟悉,陆杉一瞬间心跳勃发:“……周卓?”
周卓沉默着,他刚要说话,那边就断了线。
陆杉的话全部卡在嗓子里,根本没机会说完,他又拨了一个过去,这下直接就被干脆利落地掐断了。
陆杉握住听筒,一时间心情复杂。
这个电话是晚上十点出头拨通的,不算早也不算晚,电话响起之前,周卓正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电视。
与其说是看电视,不如说是对着电视发呆,电视里头是最新的综艺节目,男男女女笑成一团,而外头看的两个人都不为所动,气氛安静又尴尬。
谢明江沉着一张脸,仿佛看的是报丧,从头至尾没讲过一句话,直到百惠拿着杯子过来,他的神情才有点变化,眼神落到她身上。
百惠端着杯子凑近周卓:“周卓,牛奶。”
他喝不了几口,但能喝一点百惠也觉得踏实,在旁边很关切地看着,突然周卓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
周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他狐疑地接通:“喂,你找谁?”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说:“……周卓?”
周卓吓了一跳,他有一种直觉那个声音是谁,但不敢相信,不敢细想。
正在不知所措,谢明江开了口:“怎么,有人找你?”
周卓和他视线对上,做贼心虚,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按了。
他的举动让谢明江觉得奇怪,刚想说点什么,那手机又响起来。
那个声音在客厅里仿佛被放大了几倍,周卓立刻掐断,把手机揣回到居家服的兜里。
谢明江疑窦丛生,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周卓面前,从上而下地俯视他:“谁的电话?”
周卓抬起眼皮看他:“打错了,不认识。”
打错还能打两次?这无法说服谢明江,他当即感觉微妙,有点控制不住,说:“是吗?我看看。”
周卓没料到他能提这种要求,捂住自己的口袋:“怎么,我连个人隐`私都不能有了?”
谢明江见他那个动作很不自然,眸色暗了暗,深吸一口气:“如果是一个打错的电话,叫什么个人隐`私?况且我们之间有协议,除了不碰你,其他我对你的安排,你要听。”
周卓瞪他,眼神又狠又恨,半天才说:“你这跟扒光我有什么区别?”
谢明江看他脸气得发红,这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也着实属于自揭伤疤,一时踟蹰,结果没想到周卓拿出手机砸到他胸膛上,恶狠狠地说——
“给你看,你看好了!”
谢明江本能一接,在手里握了一会儿,没翻开,重新插到周卓的兜里。
他没有近身,这个动作做得快而且文质彬彬,他其实心烦意乱地厉害,只能竭力压制——
“好了,喝完牛奶早点睡觉。”
周卓丝毫不领他这个情,冷笑一声,转头就上了楼。
谢明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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