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历了昨晚的冷水浴,但庆幸的是他并没有事。病倒的是林耀庭,急火攻心的奔波了一路,然后,被他给气病了。
骑得急了大概有点被冻到,发了高烧,扁桃腺也发了炎,喉咙肿痛的说不出话来,倒省得跟萧冥羽咆哮了。林耀庭傍晚时高热才退,浑身软绵绵的也没力气再发脾气。
“还生气呢?”高级的单人病房里,刚拔了输液管的林耀庭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萧冥羽则坐在床边给他削梨皮。
看了眼他手里被削成了那副惨状的鸭梨,林耀庭更没吃的yù_wàng了,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没消气。
“这事我有分寸,不会再有后续麻烦的。”
林耀庭闭了眼睛假寐不理萧冥羽。他觉得这个笨蛋根本不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他不是怕惹上丁秉朝这个麻烦,他怕是的萧冥羽跟那个丁盛易走的那么近,万一有一天被拉到那边去……国共一次合作破裂到二次合作之前,可始终是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他真的不希望有一天萧冥羽站到他的对立面去!
“好啦,别气了。”放柔了声音,萧冥羽把梨递了过去。林耀庭还没等接,病房门就被敲响了,萧冥羽转头喊了声进来。
进来是林公馆那位身材壮硕的胖厨子,手里拎着个食盒,谦卑的对两个人躬了躬身说:“粥煮好了,我给先生送过来了。
“来的正好。”萧冥羽站起身来,一指病床上的人:“你先照顾先生吃饭,我回万宜坊去换件衣服就回来。”
把厨子扣在了医院,萧冥羽并没有回万宜坊,而是趁着夜色驾着一辆车行租来的汽车去了白玉楼的那间西药局。
白玉楼昨晚被狠蹂躏了一番,今早醒过来后抵死不肯再进丁家的大门,丁秉朝没办法,只好同意他先回了药局跟白家老管家同住。因为平时偶尔也有过这样的情形,丁秉朝并没多心,但却给萧冥羽提供了带走白玉楼的绝佳机会。因而白天一接到白玉楼的电话,萧冥羽就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车子远远的就被萧冥羽熄灭了车灯,悄无声息的在药局门前停下。吹了一声口哨,立刻有一老一少拎着个不大的皮箱从店门里溜了出来。
老人几乎是抹着眼泪送白玉楼上的车,萧冥羽没时间给他们道别,当即调转了车头。白玉楼不舍的从车窗频频嘱咐,要老人保重云云,老人只是挥了挥手,跺着脚说了句快走,走了就别再回来。
“这个给你。”萧冥羽单手驾驶,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片递给白玉楼。
“这是……”白玉楼接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线展开一看,是一张花旗银行的本票,待看清楚金额,顿时愣住了:“这么多?”
“是你学长给的。”萧冥羽不想居功,坦白的告诉了他。
犹豫了一下,白玉楼把本票收好:“替我谢谢学长,这个,算是我问他借的。”
萧冥羽转头一笑:“平安到了香港就给南京打个电话,他安排人在香港帮你办理去美国的事宜。”
一直想要走,可如今真的可以走了,却又觉得很多感慨,一时语塞无话了。
“担心刚才那个老伯吗?”腾出手来拍了下他的肩膀,萧冥羽安慰道:“丁秉朝要的是你,你不见了,他忙着找你还忙不过来呢,没时间那么快找老伯麻烦。等过两天我去南京,把他也一起带去照顾,你们还可以时常书信联系的。”
去南京跟林耀庭在一起,无疑是这件事后躲避丁秉朝的好方法,而他们也需要一个可靠的自己人来照顾新家。白玉楼的那位管家白伯,人很可靠做管家正好,同时又可以在药局倒闭后给老人一个安身的地方,其实是一箭双雕之举。
大恩不言谢,白玉楼已经不准备说什么了。如果有生之年,学长和萧冥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套用句不时髦的戏词来说,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吧!
车灯划开夜幕直到了黄埔江边的一处装卸码头,萧冥羽的车当停稳,前面有人提了盏马灯上下上下的连举了三次,他也把车灯开灭了两下。
暗号对上,萧冥羽对白玉楼点了点头:“过去吧,他们会带你上船,天一亮就起航。上去全听一个叫丁盛易的安排,他会负责你的安全,大副也是自己人,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找他也可以。”
一切嘱咐妥当,萧冥羽看着白玉楼拎着那只小皮箱脚步有些虚浮的向那盏灯光走了过去。他本人坐在车上并没有动,一则是现在还不方便见丁盛易的那些同志,二则他还要立刻赶回医院去,做出仅仅是回了一趟万宜坊换了身衣服的假象。当然,衣服已经事先准备好放在车后座上了,一会儿换上即可。
回到医院,胖厨子正拘谨的陪林耀庭聊着天,见到萧冥羽进来,好像松了口气。
打发厨子回去,林耀庭以眼神询问情况,萧冥羽肯定的点了点头。
“都问出什么了?”萧冥羽脱掉鞋挤上了病床,他不是欺负病人,实在是林耀庭这种程度的症状完全可以不必留院。再者,他也是想藉此示好,毕竟昨晚人家披星戴月的赶回来,他嘴上不说,心里是感动的。
“该知道的都问出来了。”套那种人的话能有多难?只不过马上两个人就要去南京,他们在那房子里做了什么手脚都已经无所谓了。所以林耀庭只做到心中有数即可,并不打算戳穿。
翻身把萧冥羽压进怀里,知道他怕痒,林耀庭故意惩罚似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萧冥羽笑着讨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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