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松木仍旧静静的拿着一柄扫帚,将残雪扫尽。
“大人。”在燎広即将踏出院子的时候,松木叫住了他。
燎広有些戏谑的偏着头看他:“该说,这可真是难得?”多年来,松木一直尽量避免和燎広说话,更不说如此这般叫住他了
松木难得抬头直视燎広——多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有亏欠的,既对不起燎広,也对不起越钦,更对不起他自己。但,也许明天就是把这份亏欠偿还上的机会?
“大人,松木斗胆问一句,明日过后,你……还意欲对公子如何?”
“怎么,难道你还想捡个破鞋?”燎広极为讽刺的看了松木一眼。
松木握着扫帚柄的手紧了紧,“大人,你对我毫无意义的讥讽只能显露出你的不自信罢了……你内心深处分明也知道,公子只是在你制造出的种种假象下被蒙蔽了,若是让公子知晓了一切,断然不会这么选择!等你取回了魂魄之后呢? ”
“还需我向你报告不成?反正他是人是鬼,是仙是妖,是神是魔,也都是属于我。”燎広轻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松木沉重的脸色。
“大人,你爱公子吗?”松木又问。
“爱与不爱,都不会改变任何事,这是我看在越钦的面子上最后一次容忍你逾矩。”燎広的神色不善,“再有一次,松木,我会让你尝尝神形俱灭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于游戏,无心更文……不过反正也没人看……doge.j
☆、未归魂(四)
这夜越钦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只觉得轻松无比,这种轻松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今日原本是他的生日——大概也可算作重生之日……想来实际上随着燎広上山修行也不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罢了,发生的事情却仿佛比人生前十八年加起来还有多。
也是,算得上经历了前世今生了吧?
越钦这么想着,忍不住的觉得有些好笑。如此一来,人生阅历贫瘠的那十八年也显得没有那么令人觉得困恼了。或许他自转世以来,也在冥冥之中等待着燎広吧。
思绪被一段敲门声打断,听那规整的敲门声,越钦便知道来人是松木。
“进来吧。”越钦正在束发,背对着门道了一声。
松木推门进来,又将门关好后才慢慢走到越钦身后,自觉地接过越钦手中的梳子,“公子难得束发……想要束成什么样子?”
“一般的样子就好。”越钦淡淡道,“今天总是有些特别,还是整理一下比较好。”他看着镜子里的松木,总觉得今日这个人似乎与平常很不相同。一反平日里恭顺谦卑的模样,却反倒更显得沉静内敛了。
松木慢慢将越钦的头发束好,然后退了一步,在越钦的面前缓缓跪下。
越钦稍稍一惊,立刻起身去扶他——“松木,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莫急,先听我说完。”松木摇了摇头,将越钦来扶自己的手推开,“公子,松木前世有愧于你,已经不能求得原谅……但是松木仍旧受您前世所托,要把这件事办好。”
越钦皱了皱眉,听他继续说下去。
“公子,请在今日务必将‘折戟’带在身边……‘沉沙’于燎広大人已是不离身之物,想必他今日也会呆在身上的。”
“……你如何知道折戟沉沙之事?”越钦有些吃惊。松木知道沉沙并不稀奇,但是折戟却是黎染给自己的,连燎広也不知道的存在。
“是您前世告诉我的。”松木淡然道,“您没说有什么用途,只交代我若有今日,一定要让如今的您自己将折戟带在身上——现下看来,最好也不要让燎広大人知道。”他略一沉吟,接着说道:“前世我未能为您做任何事,只有这么一件嘱托,希望能好好的传达给您。”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今日才说?”越钦有些疑惑。
“也是您的嘱托之一。”松木叹了口气,然后俯下身去,轻轻在地板上对着越钦叩首——“公子,松木一生别无他求,只求能如这些时日般,常伴公子左右,为公子日常起居稍作帮衬。今天也只有一事相求……若,公子在将魂魄归还给燎広大人后,意欲离开,还请公子不嫌弃的带上松木。”
越钦的目光顿了顿,但却不知道自己怎么竟然无法开口拒绝这个请求。也许是松木看起来太绝望,又太坚定……只是,为何自己又会向松木做这样的嘱托,此事嘱托给燎広不就好了……难道事端有异?
“好,我答应了。”越钦轻叹了一声,决定还是先看好眼前之事,“阵法准备的如何了?你起来说话吧。”
松木站起身来,对越钦欠了欠身,“今日辰时启阵,时间也快到了,燎広大人不久便会过来吧……”他深深的看了越钦一眼,“公子,往日我便愚钝,猜不透你想法的万分之一,但若有可能,我愿此生生而不为魔,可一直伴你左右。”说罢,他便转身往屋外走去。
正要推门而出时,越钦却叫住了他——“等等,松木,我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松木转回身来恭敬道。
越钦深吸了一口气,思索了片刻才道:“这紫枫山,紫枫门……有多少修士?”
松木虽言自己愚钝,但却明白越钦此问的意思,他抿了抿唇角道:“紫枫山是真,紫枫门也是真……只是长老以上全是魔修假扮,借助灵气天井,魔修亦可修行。”
越钦闭了闭眼,只觉得一阵眩晕,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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