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要叫出声来,一个是因为疼痛,一个是因为害怕。但这是在水下,声音没喊出来,反而咕嘟嘟地喝了许多水。
王芃泽挣扎着游回到岸边,狼狈地坐下来,痛苦地揉着下体。柱子跟着跑过来,不停地喊:“叔,叔,你没事吧……”
王芃泽疼得脸都抽搐了,疼痛还没有缓解,他难受得躺下去,又坐起来,又躺下去……柱子紧张极了,觉得自己闯了个天大的祸。他顿时失去了理智与冷静,跪在王芃泽身边,出于本能扳着王芃泽的大腿和手,着急地喊:
“叔,你让我看一下,你把手拿开让我看一下……”
王芃泽心里正生气,另一只手挥起巴掌打开了柱子的头。
“喊什么喊,让我安静一会儿。”
柱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沮丧而又尴尬地退到一边去,望着王芃泽陷于疼痛中的身体,眼角渐渐闪出了泪光。这时候两只小狼绕着湖边跑了过来,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站得远远地对着王芃泽,用稚嫩的声音嗷嗷叫。
王芃泽渐渐安静下来,躺在沙岸上闭目养神。夜色里星光并不亮,于是王芃泽白皙的皮肤带上了一种黝暗的色泽,在高大而平整的躯体上神秘地流动着。
柱子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他望了望那两只嗥得越来越起劲儿的小狼,突然很有兴趣地去猜测,以狼的眼光来看,面前横陈的这个中年男人赤裸的身体会不会有一种其他的诱惑力。想到后来他心生一种厌恶,捡起一块石子扔过去,赶走了两只小狼。
看到王芃泽似乎已经不疼了,柱子便走过去坐下来。没有王芃泽的允许,他不敢往下看那私密的部位,于是对着王芃泽的脸,轻声问:
“叔,你不疼了吧?”
“嗯。”王芃泽应了一声,坐起来。两人站起身来,绕过湖边去远处的石头上拿衣服。
走路的时候,柱子一直在想刚刚在水中,脚突然接触到王芃泽的私密处时那种软软的感觉,终于忍不住往王芃泽的下身看去。王芃泽察觉了,无奈地笑道:
“没事。反正我已经生过儿子了,就算踢坏了也没关系。”
但是突然伸手拧住了柱子的耳朵,装出凶恶的表情,说:
“幸亏是在水里,否则你叔真要被你踢成个废人了。”
穿衣服的时候,王芃泽看到两只小狼正围绕着湖边的一个小土堆相互追逐,愣了一下,对柱子说:“叫人看了心酸呀,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他们玩耍的地方埋着他们的娘。”
柱子看了一眼,也黯然神伤。
消灭狼的那一天,王芃泽和老赵开车送柱子去镇上的医院,走了之后,大刘、小刘、和小彭望着母狼的尸体不知该如何处理,心想如果老赵在,估计又是拿来烧菜,可是经过这场搏斗,想起来谁都会无法下咽。商量之后,决定趁老赵不在,干脆埋了吧,于是到湖边做了个小小的坟。后来告诉老赵,老赵叹了口气,说埋得好,要是你们让我拿来做菜,我还下不了手呢。
王芃泽对柱子说:“我常常在想我们其实做了一件错事,不管是考虑到这两只小家伙,还是对你来说……特别是对你,我犯下的过错是无法挽回的。”
王芃泽牵起柱子那只软弱无力的左手,两人一起走回山洞。
王芃泽的背来的包里有许多吃的,牛肉干、盒装的鱼罐头、各种水果和点心,他没有放回科考队的院子里,直接背到这里来了。找个干净的地方,铺了一层干草,把食物都拿出来摆在上面,让柱子吃。自己则把更多干草铺开了,躺在上面看着柱子。
柱子问:“叔,你怎么不吃?”
“我这会儿不想吃。”
王芃泽望着柱子的吃相,过了一会儿,笑道:“你吃东西吧,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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