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站在床下的谭玉染刚好接住了程七彦,但饶是眼疾手快也无法抵挡突如其来的冲击,两个抱做一团的大男人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谭玉染一转身,让程七彦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上,而程七彦的手则垫在了谭玉染的脑后。
不加思索的,两人做出了这样的举动,预期的疼痛随之到来,而两人却都未吭声。
时间凝固不动,暧昧绵延不绝,二人这样对视良久。
黑曜石般的瞳仁,像是蕴含着许多东西,近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如一潭深泉,程七彦丢盔弃甲的跌了进去……
怎会有人与死去的妻子如此相似?程七彦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个男人,男人!这不过是一出荒诞剧罢了。
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在缩短,直到分享着彼此的呼吸。
在一触即发的危险关头,一阵凉风从程七彦光裸的脊背上舔舐而过,激得他一个颤栗,他反射性的弓身从谭玉染的身上爬了起来。
“我的衣服呢??”光着身子站在一个衣冠楚楚的人面前令程七彦感到手足无措,只好用愠怒来掩盖。
“哦,在这里,已经洗好烘干了,刚送来的……”谭玉染亦是尴尬的把目光移至别处,嘴角却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揶揄笑意。
程七彦以军事化的速度穿好衣服,虽然西服上的扣子扣得歪七扭八,但却顾不得那么许多,像是有人追杀他似地落荒而逃了。
程七彦一口气冲出了酒店,他捂住胸口平定喘息,伸手招来一辆计程车,坐上去前,他带着满腹疑问抬头向酒店大楼看去——谭玉染也正从落地窗边俯视下面,由于太远,程七彦不知道那道视线中有没有包括自己。
缺失的记忆与这种惶恐感重叠起来,使程七彦将一些重要的问题暂时抛却到了脑后,例如这个男人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等他想起时,已经找不到理由折回去一问究竟了。
宿醉的程七彦像游魂一样飘回到家里,在玄关低头换鞋时,冷不防的被人从后面抱住。
“哈……诶,莫离,你干什么,快放开。”
执拗了两秒,那双细瘦却有力的胳膊还是不舍的松开了,一个满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少年绕到程七彦面前,并步步紧逼。
“夜不归宿,你昨晚去哪儿了?”故意压低的声线透着暴虐之气。
“我的去向不用你负责,管好你自己就行。”程七彦的冷漠中含着丝丝威严,他有些烦躁的推开莫离,忽而又想起什么,“你……不会又闯什么祸了才跑到我这里来避难的吧?”
莫离这只纸老虎被一招击溃,可越是心虚就越是表现的凶恶,忽然,莫离鹰一样的眼睛突然锁定程七彦的脖子,那里有一根……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头发,极富光泽,显然不是程七彦自己的,莫离伸出二指捻起,顿时表情抽搐,青筋暴现。
“这是什么!!?”
“头发。”
“你昨晚是和女人一起鬼混了是不是?而且留下了这个!”
“那是男人的。”
“男人?你……居然和男人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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